“这些日子你越发不爱见我。我自知目前给不得你好生活,只空有虚名。可我对你满心真意。
菡羞,那女子说得不错。我想得你垂爱。我做戏,说谎。虚伪。你本就讨厌我,此次一去,可还会回头?”
他无可奈何的话语同一只手似的,不断叩击菡羞的耳膜。
菡羞一刹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闻衍璋会说的话?
她呼吸难以平稳,努力去辨认——没有系统音。
那就是没有好感度。
他依旧在说谎。
她狐狸眼里莫名其妙闷闷蓄上一层泪花。鼻子酸胀。
又是假意,假话。
可她还是停住脚,万籁俱寂,少女缓缓回头。鼓足了全部勇气:
“我怎么知道你这话是不是在骗我。”
菡羞对着面色平静的少年扬起一个灿烂嘲弄的笑,一字一顿:
“闻衍璋,我不信你了。我是不聪明,可我也没有蠢得无可救药。”
苍翠好似突然就褪了色,化作黑灰一片。连带着闻衍璋脸上万年难遇的小小懊悔也一并消散。
他没有立时回应。而是头一回,认真的,奇异的,一丝目光也不移的注视她。
鬓发散乱,面孔妖媚。
神情倔强,心绪委屈。
眼里一包泪,欲掉不掉,百转千回。皮囊如旧,眼神却不一。
确确实实,同初见那会一模一样,却又变了些许。
她同何四对待闻斐然一般。当真自以为是了。
不过也有些不同,毕竟是他亲口许下诺言。她会当真不足为奇。
这么说来,还是他的罪过了。
可惜,若是那李破风不碍事,成功让她当了大虫的母体,便没有这些繁冗的弯弯绕绕。女子的纠缠最是矫情可笑。
闻衍璋心觉滑稽,更可惜死掉的蛊虫。
他养了许久。
好在陆菡羞还有些用。闻斐然喜欢她,虽则有蓄意羞辱他的意思,却也最好不过。
她还需留着。他只好暂且忍耐着哄一哄。少年无师自通,微微歪着头,神色温柔里携三丝哀戚:
“菡羞,我腿疼。旧伤复发,我不骗你。”
“你来看看,好不好?”
他无力瘫靠,浑身血污。一刹隐约重现一年多前。无家可归,任人欺凌的模样。
我见犹怜。
菡羞一瞬恍惚。
她明白,他只是权衡利弊后的考量。
可他像是挥洒香气的食人花,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一不是引诱,迷的猎物头昏脑涨。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走了过去,颤颤巍巍揭开所有的碎布,身体忽而被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