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隙顿了顿,宣读最后的判词:
“所以你走吧,我们别再乱来往了。”
冷漠又决绝。
雨,彻底停了。
景陆沉松开被掐得发白的指尖,血液回流的瞬间,凹陷的小月牙印充血涨红。
他颓然地垂下眼皮,终于不得不结束这场徒劳的对视了。
眼底酸胀又干涩,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眨不下去。
其实还有很多问题想问。
不是不让乱来吗?她的不乱来就是不由分说地直接斩断来往吗?
父母知道又怎样呢,他就从来没有想过要瞒着家里人,甚至想炫耀还来不及。
为什么一定会出问题?他们不是明明相处得还不错吗?
甚至,还有最想问也最不敢问的那个问题。
你真的,有认真喜欢过我吗?
可是雨声已经停下,没有了掩护,她的回答一定尖锐锋利到超出他的承受范围。
景陆沉迷惘地踩进水洼里。
洼面上的路灯倒影,竟比杆头的灯泡本体更加清丽透彻。
他一脚下去,踩碎一个。
碎裂的灯影没有脾气,不会责怪,无声无息地迅速又和好,重新反射出湿冷的光。
景陆沉愣愣的低头看着脚下的水洼倒影,眼底的光也跟着破碎,却不见丝毫重修的趋势。
他把手揣进口袋,摸到一只丝绒小盒。
紧绷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裂隙,只不过是自嘲的笑。
礼物送不送倒也没什么,她反正从来也不缺吧。
只是可惜了,最后还是没能对她说出那句生日快乐。
第42章第四十二头
关上门后,虞隙回到餐台边,将方才那杯水一饮而尽。
屋子里又暗又静,可握住杯子的手仍觉得燥热难当。
她转身倒了满杯冰块,又去柜子里找酒。
浅棕色液体被透明方块格开,再随着时间淅沥融合。
虞隙两手握住,任由清凉自掌心蹿进体内。
没人知道这一晚虞隙是怎么度过的。
只知道她第二天再出现的时候,已然全副武装上了。
虞正源别的话她都不爱听,但至少有一句他说得很对。
产业链的项目确实很重要,不只是利润空间,而是具有战略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