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想怎么样?”
虞陟还没坐稳,先缩了缩脖子,又清嗓子。
小时候犯错之后被家长严厉质问过的小孩都知道,最难回答的问题就是笼统的问题,不具体的问题,类似“不读书你想干什么?啊?”这样的问题。
总是教人摸不清提问者的意向,不知道从何答起。
虞隙的提问架势已经初具家长雏形。
虞陟没被唬住,静下来认认真真地看着姐姐说:
“姐,说真的我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小陎从小就学音乐了,现在练得很好,她自己也很喜欢,那我、我总不能,去搞体育吧。”
虞隙对这个选项不予置评,虞陟接着问,“姐,你是怎么找到自己热爱的事业的?是一早就想进公司了吗?
我跟小陎都觉得,你真的好厉害啊,说进公司就进了,还那么认真做得那么好,那么忙也不喊累。”
虞陟还没夸完,虞隙已经匪夷所思了。
“我没有。”
“我没有什么热爱的事业。”
这倒是个始料未及的答案,高中应届毕业生想当然以为,没有目标没有理想是错的,至少不是可以大大方方承认的一件事,可虞隙就那么坦然地说出来了。
“那,不会感到迷茫吗?”
“迷茫够了就不会了,总得找点事做。”
虞隙的价值观竟然无聊冷淡到这种地步,弟弟滤镜撑不住快碎了。
“这样的吗”
“我跟小陎之前都猜,是不是因为你妈妈的原因,所以你其实一直都有抱负要进公司的。虽然我们都没见过秦阿姨,但是,我们的名字不都是爸按照秦阿姨给你取的名字挑的字嘛。我还以为”
虞隙怔住,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妈妈给她取的,也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突然提到妈妈,虞隙迟疑着问:“是爸爸告诉你们的?”
虞陟用力点头,“对啊,他还说要我向你看齐。”
要了命了,虞隙可不想听什么“他其实很爱你只是不善于表达”这类的恐怖陈情。
没想到虞陟接下来的话,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调头。
“不过我其实觉得,爸爸根本也不关心你,也不关心我们。所以姐,”少年抬起头,恳切地看向虞隙忽明忽暗的脸色,“你每次跟爸对峙的时候,我都觉得你超帅气的!”
“”
虞隙想提醒他,虞正源叫弟弟妹妹向她看齐,绝不会是在吵架这方面。
见虞隙噎住,傻弟弟还以为她是被他的剖白动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