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姨娘,六哥儿去军营这是好事,你哭什么?”这时,王氏带着人走了过来。
六姨娘赶紧止了哭泣,低眉顺眼道:“夫人所言有理,奴婢不该哭,该高兴才对,请夫人原谅奴婢卑贱之人上不得台面。”
“行了,都是做母亲的,我也理解你的心情,只是六哥刚走你就这样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做主母的欺负你了,平白坏了咱们家的名声。”王氏道。
六姨娘点头哈腰,“夫人是最和善的人,盛京谁人不知?一直把庶子当嫡子一般疼爱,对我们这些妾室也如同亲姐妹一般,怎会欺负奴婢?”
见她这般恭顺,王氏也没了为难她的心思,且如今庶子去了军营,随时都会没命,一个无子傍身的妾室能什么好忌惮的?
“且回院子歇着吧,也不用日夜去我那伺候了,免得老爷又说我摆主母的架子,为难你们这些妾室。”王氏说罢,带着人离去。
六姨娘连连应是,对着她离去的身影拜了又拜,直到人影消失在视线,她才直起身来,拽着手中的帕子,望着儿子离去的方向,眸中充满了希冀。
“大家停一停,今天有两个新人来,靳磊,曹书茗,以后和你们一起训练,大家要多带带他们。”十一营的教头孙楷带着靳磊和书茗来到训练场,朝众位士兵道。
众人齐声应道:“是!”
“你们俩个站到最后一排去,今天先熟悉一下,明天正试训练。”孙楷朝靳磊二人道。
靳磊和书茗道了声是,站到了最后一排。
孙楷负着手,看着众人,“今天我给大家再讲讲战术,一来巩固一下,二来让新人也听一听。”
“是,孙教头。”众人应道。
孙楷满意点头,扯着嗓子讲了起来。
靳磊旁边的一个士兵听得直打哈欠,他轻推了靳磊了下,低声道:“你也是官家子弟?”
“你怎么知道?”靳磊站得笔直,轻轻掀着嘴皮问。
张达轻笑一声,“因为咱们十一营是储备营,里面所有的士兵都是官家子弟,你能进十一营,说明你也是。”
“储备营?”靳磊不解问:“储备营是什么意思?”
张达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储以备用,说好听点是储备,说难听点就是用来充数的,根本不是正经的士兵,被派上战场的机会很小的。”
靳磊拧了眉,竟是这样?
难怪靳承会同意送他来军营,原来是知道他没机会上战场,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是顺着他的意让他心里舒坦些罢了。
“我叫张达,我爹是张亦安。”张达自我介绍道。
靳磊不由得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原来是兵部尚书家的嫡长公子,幸会。”
“狗屁嫡长公子。”张达自嘲了一句,问:“你呢?”
靳磊道:“我叫靳磊,家父靳承。”
“你爹是工部侍郎靳承?”张达险些没笑出声来,“你是文官之子,你不会也是做错了事被你爹给扔到军营来的吧?”
靳磊问:“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