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来没有这般,和平宁馨的相处过。
此刻,两人间的友好氛围,是她曾花尽一生所愿,却终一无所获的期望。
看着这双极黑极亮的眸子,初见时的美好,却生生吓得谈书润往后退了一步,结结实实地磕在了门扇上。
“你,躲我吗?”战寰微微皱眉,谈书润不是一直渴望接近他,怎么此时反而像是怕了他的靠近,眼中的惧意,一闪而逝,但他还是捕捉到了。
谈书润的脑海中,浮现出战寰站在门口,看向她时的怀疑,毫不掩饰,足以刺伤人心。
他们在南京城这一路,还是与合作伙伴沾上点关系,有了隔阂总归不好,谈书润忙解释道:“没有,就是有点被吓到了,我胆子比较小嘛!”
“哦,那就好。”战寰缓缓逼近谈书润的面前,谈书润的高度,正好瞧见他从衬衫领口处露出来的精致锁骨,在她眼前晃悠。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在卧室里面看见什么了?为什么要换到沙发上去睡?”
谈书润见色起意,咽了口口水:“……”
战寰见谈书润沉默不语,倒是对卧室里的东西更感兴趣。
下一秒,战寰威胁似的,掌心使力,正欲推开门扇,门外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两人瞬间警觉,四目相对,两相对视,战寰率先开口,冷喝道:“谁?”
“你兴爷爷,赶紧把门给我开了,我们阿柳找你!”
来人恶声恶气,大声嚷嚷着,恨不得整层楼都听见,见屋里没人给他开门后,更是将门板拍得震天响,似乎大有要将门给拆了了事的架势。
想到等会儿战寰即将面对的人生一大摧残,再想想从某种角度来说,战寰称得上是她重活一世,记仇小本上面的排名第一。
谈书润想,若是忽视她心底那抹不该再出现的落寞和感伤的话,她倒是乐见其成,甚至还莫名有些小雀跃。
“你很高兴?”
“啊?没有啊!你看我这么严肃!”谈书润心虚地抿唇,视线看向别处,压低了声音,问战寰:“不过,这件事情你是怎么想的?是去会一会呢?还是不去?”
战寰挑眉,瞧着谈书润眉眼之间那股掩饰不住的兴奋之情,心中郁卒,这女人先前跟在他身后,弄得整个战家的人都知道她对他的爱慕之情,此时这般,她倒看起来是无所谓了。
只是不知为何,他貌似有种受骗了的郁闷之感。
“自然是要去。”
话落,战寰收手,转身离开。
谈书润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阖上的房门之后,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其实,就算战寰不走,她也无甚可担心的,战寰对她从来不喜,她根本不必担忧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再加上白起那个死变态折腾的这一出情趣play,会在两人间激起何种水花。
依照她对战寰的了解,纵然白起在水里下了春药,战寰怕是宁愿硬忍,也不会碰她一下。
想通了这点,谈书润怀揣着看开了的心思,无所谓地耸耸肩膀,继而进屋去收拾白起送来的那些‘惊喜’。
凌晨时分,谈书润将房间都收拾好,也清洗了伤口,这才裹着衣服窝在床上。
窗外的月光从白色纱帘的缝隙中钻了进来,撒了一地,剔透皎洁。
谈书润盯着迎风而动的帘子,看得出神,不知怎么的便想起了越越,临别前,他受伤又委屈的眸子,无比清晰地印刻在她的脑子里。
谈书润不由得担心起来,他脾气孤僻,总是沉默寡言,与高演、越修还有起澜他们的关系都不亲近,如今独自被留在那里,不知能否适应下来。
还有她叮嘱越越的事情,第一是要他到战檬面前去刷好感度,第二是让他想办法营救被困在陈启河秘密实验室里的那只男丧尸。
前者她的担心稍微小些,毕竟男人在爱慕的女孩儿面前,撩人技能堪称天赋异禀,时常是无师自通、自学成才,越越能成为丧尸之主,想必这方面必然是技能点满。
就是后者比较让人忧心忡忡,陈启河的秘密实验室戒备森严守卫众多,她去了一趟都只能知道个大概位置,越越从没去过,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凭借她给的线索,将人找到,救走。
更别说,她和战寰离开之后,陈启河那个老头子,必定会将越越和越修、起澜他们更加密切地监视看管起来,越越要从陈启河的眼皮子底下离开铜雀阁,再无声无息地将人带回铜雀阁藏起来,难度系数怕是要上天。
谈书润不自觉地摸上了手掌心,离开前,越越印在她掌心上的吻,似乎还停留着他唇边温润的触感,和他执拗的叮嘱。
“傻子!乱讲些什么!笨!忘记叮嘱别被人欺负了……”
谈书润捂住了脸,嘴角却忍不住挂上笑意。
她这而行千里母担忧的即视感,感觉挺搞笑的,越越不是个孩子,也不会是别人能够随意欺辱的角色,她怕是又想多了。
她现在更应该上点心的,是关于铜雀阁三十层暗室里面的秘密。
她的心里头一直有个疑虑,暗室里头那具枯骨,以及他手腕上的手链,材质触感与她手上的几乎一模一样,这两串手链之间有何联系,或者说,手链和赵婕的关系,又是什么?
若是能解开这道谜题,对于她找到父亲,触摸丧尸病毒来源真相,便更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