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舟手被不属于自己的体温包裹,十指相扣令骨节生出被禁锢的憋屈疼痛,血脉的流通都被扼制了,他却并不难受反而想愈发靠近。
行动被心驱使着,他凑了过去,但只是像猫一样,鼻尖蹭了一下鼻尖,很快退回来。
时闻若有所觉,弯了弯手指,惊得沈逸舟一动不敢动。
“舟哥”
时闻嘟囔了一句,便把头埋在了沈逸舟的颈窝,贴着那处软肉,缓慢放平呼吸。
半晌后,沈逸舟僵着身体,叫了他一声,“元元?”
没有响应。
沈逸舟异常清醒,可现在是半夜,还有好几个小时要熬。
他极力不去回忆梦中的场景,时闻在他身边他也不需要吃药,他也不想拿起来刷新闻热点,那他就只能自己给自己找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做了。
心里有股散不掉的郁气,面前就有个能让他出气的人。
“元元。”
刚刚是试探时闻有没有醒,现在他纯粹地是想把时闻叫醒。
这人彻底醒之前总有一段迷糊的时间,跟喝醉了酒似的,有问必答,算是坦诚的敷衍,等快醒了,就会撒娇耍赖,恳求多睡一会儿。
每次这个时候,沈逸舟都觉得他很可爱,网络用语的话,就是很治愈。
“起床了,我带你出去玩。”
沈逸舟故意把另一手暴露在空气中一会儿,等到手冰凉,捏住了时闻的脸,把时闻冻得一个激灵,却还很坚强没醒。
“舟哥,冷。”
时闻抓住他的手,放在嘴边呼了两下,放在心口了。
沈逸舟无奈抽回手,眨了眨眼,想到什么脱口而出,“元元最喜欢谁?”
其实这个问题问过很多遍,果然一如既往,他听见时闻含糊道:“喜欢舟哥。”
沈逸舟心尖狠狠一颤,郁结散了大半。
“最喜欢吃什么?”
时闻虽然困,还是如实回答:“舟哥做的,唔,做的曲奇饼干。”
“最喜欢干什么?”
“滑雪。”
“最想干什么?”
“和舟哥在一”
时闻的话未说完,就没了声,好像就连呼吸都顿住了。
沈逸舟等了半天没等到后半句,忍不住催问道:“最想干什么?”
“和舟哥一起去滑雪。”
“那等我脚好了带你去。”
沈逸舟没察觉他有些生硬发涩的声音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