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奕摆了摆手,面色略微温和,“你且去吧!勿要担忧,你姑母不会有事的。”
阮遥集再度行礼告辞。
谢奕吩咐这些郎君们回去,年幼的谢玄双眼好似蒙了一层雾,最近时常见到阿姊,每每都察觉到她似乎在忧虑着些什么,而眼下尽管他年幼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们这样的世家大族,并非表面看上去那样的平静,也许在这深层里头有数不尽的波澜起伏。
而他虽然年幼已经出起初的抚摸到了边沿。
谢令姜只觉得如坐针毡,可是没有办法,她心里只能暗暗祈祷,今夜的母亲阮容,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宗妇。
谢奕只身一人回到了修心院,这是他们宗家的大院,依山傍水,假山石花,雕梁画栋,亭台楼榭,还有开了满园的杏花。
天气下了微雨,于是在这杏花微雨里头,谢奕掀帘而入,就瞧见那个妇人坐在雕花木榻上等他。
一如当年初嫁,只是此时神情冰冷,好似愤怒至极。
又好似浑不在意,就好像那年,他的大郎谢寄奴死去的那年。
阮容也是和今天一样的坐在那,仿佛整个人都笼在极为悲伤的光影里头,像是一艘破烂的船舟,只能深深的沉了下去。
“容娘。”
谢奕还未开口,就听到对方极为冷漠的声音。
“王氏被我关在了偏阁,家君可是过来为她主持公道的?”
谢奕原本有些担忧的心,在这一刻深深的沉了下去,甚至多了几分无名的怒气。
第40章:金簪血
谢道聆今日果然受了惊吓,还未到子时的时候,就开始发起了高烧,玉珠慌里慌张的去找姐姐玉钏,就发现姐姐被责打了十棍,此时正趴在榻上养伤,然后只能慌不择路的告到了大家大孙氏的院子里。
谢令姜其实在暖阁里并未睡着,她心里头忐忑不安,自大梦重生归来,一直都在刻意的留意阿娘的情绪,阿娘在今日之前一直都是往生的情绪,难道是因为此中事才让阿娘身体愈发差了起来吗?
听到外头有了动静,谢令姜,几乎都要竖起耳朵来听了。
茯苓的声音并不大,但好在表述的字字清楚。
“大家,二娘子发起了高烧,约莫是因为今日受到惊吓,大妇惩罚的过为严苛,大妇那边似乎与大君闹了矛盾,此时正不可开交呢,无暇管其他的事,于是那边的丫鬟只好求到咱们这来,希望派府衣前去瞧瞧呢?”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