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何事?&rdo;
张奎低声道:&ldo;西蜀王已占了益州、雅州,快到嘉州了。&rdo;
轩辕符小口啜着茶,毫不在意。
&ldo;西蜀王特使已在王府等了两天,胡总管说他已经很不耐烦准备告辞了,王爷您看……&rdo;
羊脂玉杯洁白剔透,甚至隔杯可以隐隐看见蓝天碧水。轩辕符晃着杯子,眼神放空又仿佛盯住湖面一点。
&ldo;让他走便是,这种小事也要问本王么?&rdo;
张奎懦懦称是,刚要转身,又听靖西王道:&ldo;北疆还没有动作么?&rdo;
张奎摇头道:&ldo;陛下率领王师仍在行军,临淄王杳无踪迹,燕王也没有动作。&rdo;
轩辕符闭上眼睛仿似入定:&ldo;本王今夜留在这里,明日再回凉州。&rdo;
走到武安戍,张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轩辕符依然端坐在湖边黄沙之上,从他那个方向,正好可以看到一处山崖。
数年前,曾经有人从那里纵身一跃,然后……
红尘尽断,天涯相忘。
第二日,轩辕符坐在车中,闭目养神,若不是胸口起伏,和一具死人无甚差别。
猛然他睁开双眼,古井般的眼里闪过一道厉光。
片刻有一骑纵马狂奔而来,那探子下马,把怀里竹筒交给张奎。
张奎一看,竹筒以火蜡封口,上面隐隐篆刻两字---&ldo;中书&rdo;。
不敢怠慢,张奎攀到车辕外,低声道:&ldo;王爷,大内的密信。&rdo;
&ldo;送进来罢。&rdo;
张奎跪行至车内,双手呈上,不敢看轩辕符的神情。
不疾不徐地打开,粗粗一看,轩辕符轻轻笑了:&ldo;想不到顾秉也有求本王的一天。&rdo;
这些年轩辕符性子越发喜怒无常、沉闷阴郁,常有官吏奴婢因一言之失被贬被乏,久而久之,众人在他面前皆是谨言慎行,处处小心。
张奎壮着胆子道:&ldo;王爷贵为皇叔又是陇右之主,顾秉不过是朝廷的一个奴才,他求王爷又有什么稀奇。&rdo;
轩辕符嗤笑道:&ldo;轩辕昭旻对本王倒还算是恭敬,其他重臣可就不一定了。光是中枢五臣就有两个与本王有过节,大前年入宫朝圣,你又不是不在。周玦倒是还好,不过避而不见,而那顾秉对本王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就差指着本王破口大骂了。&rdo;随意把密信放到一边,他舒展了下身体,&ldo;此番朝廷看来情况不妙,他才低声下气地求援。&rdo;
张奎默不作声地跪在那里,不敢走也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