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黎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嘴里一直在道歉。
“太太,太太,我对不起你。”
“你别这样,我错了,你打我骂我都行。”
老佣人佝偻着背,在一边着急得冷汗直冒,看到梨花带雨的小黎,气不打一处来。
她冲过去,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就是你这个小贱人啊,闹得好好的家不安生。”
“太太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就是个白眼狼啊!”
坐在沙发上一直低头沉默的许默,像是恶狼发现了鲜美的肥肉,眼神直勾勾落在老佣人身上,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他愤怒地冲向她。
“是不是你这个老不死的,吃里扒外,故意害我!”
却在他动手之前,被程安好挡住前行的路。
“不关她的事,是我吩咐她做的。”
“人在做天在看,我们有诬赖你半分吗?你有什么资格现在还趾高气扬地找人算账,本来就是你做错了!”
许默气得胸膛上下起伏,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程安好露出嘲讽的表情,冲到乔芝月身旁,使劲狠狠把她从地上拉起,指着佛像,不留情面地指摘:“拜佛有用吗?拜佛就能消去你过去害死我爸的罪过?拜佛就能把你老公做的那些龌龊事一键全消?”
“你还要自欺欺人多久!”
程安好环顾四周,看到那些曾经在她面前趾高气昂的面孔或落寞或慌张的神情,如释重负地笑了。
“这就是你们曾经高高在上的资本吗?”
“你们所谓高人一等的骄傲,就是只会躲在自己给自己建造的虚壳里面,自娱自乐地忏悔?”
“还是享受名利带来的便捷,去做一些丧失伦理道德的事?”
“我爸他是没本事,穷了一辈子,但他到死也在堂堂正正做人。”
“不像你们,有钱有权又怎样,虚伪到让我彻头彻尾的恶心!”
她说完,乔芝月低着头,不敢看她,开始捂脸痛哭。
许默听完,怒火更甚地要对她动手。
“我们许家没你这样的儿媳妇,给我滚!”
混乱中,有一双手,横亘在她和许默中间,坚定地把她拉到身后。
“她是我老婆,由不得你赶她。”
他很快松了手,却还是挡在她身前,仔细看,他的肩膀也在抖。
“太太昏倒了!”
剑拔弩张对峙时,老佣人突然崩溃地大喊,苍白脆弱的乔芝月,像陨落的枯叶,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