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措。
直到黑色商务车慢速驶过眼前,她还没看清车里的人,冷白的手臂伸到眼前,不太清晰地听到一声“上来”,鬼使神差似的她就乖乖伸过了手。
下一瞬被车上人一把拉过去,她借着力踏上车人没站稳,车门被关上,拉她的人另一手勾在她腰上。
躯壳与躯壳,肌肤与肌肤。
紧密地挨着。
薛思婉垂头看过去的时候,梁亦辞手掐着她纤细的腰,浓眉浅皱着看过来。
车要开了。
“坐稳了。”他说。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摘掉墨镜,黑色鸭舌帽还戴着,坐在商务车中排的椅子上,一手虎口上牙印结痂,好整以暇地看她。
薛思婉按着椅背撑住身子,在窄小过道的另一边座位上坐下,拉安全带的时候闷声问他:“是你的演出,对吗。”
刚刚的演出。
事实上不问的话她也可以确认。
不止因为他虎口的痂壳和另一手洇湿的纱布。
因为这样的演出她看过数不清多少次。
练习室里,大大小小舞台上,旧手机上录制的影像。
翻来覆去地看。
“嗯。”梁亦辞应声,没有继续讲话的意思。
坐前排副驾驶的林穆适时插嘴:“辞哥,咱现在?”
在问他下面的安排。
大概他们的安排因为她突然间上车被打断,所以需要重新安排。
薛思婉一贯不喜欢给任何人添麻烦,更何况,那个人是他。
她于是赶在梁亦辞开口之前说:“你们忙你们的不用送我,前面有个地铁站,我……”
“你今天有工作?”梁亦辞打断。
“没有。”她摇头,事实上因为异常天气,她最近都没有工作。
“那就先去我家。”对方在下一句下了定论。
“去你家?”薛思婉怔了怔,“干什么?”
男人的视线停留在她脸上半秒钟,须臾偏过头去,淡漠地撂下:“避雨。”
后来听了解释。
林穆说:“思婉我记得你家在闵行,离这儿有点太远了,没俩钟头到不了,雨这么大不适合走太久,辞哥家离得近,咱先过去避雨,晚点儿雨停了辞哥再送你回家行么?”
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没来得及吱声。
之后林穆又解释说他们还有一些工作,很快的用不了俩小时就能处理好,到时候这雨差不多也停了,现在让她一个人回去他们怎么可能放得下心。
已经这样说,薛思婉再拒绝也说不过去,只好应下来,认真地道过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