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眸,心中只道:不要乱想。
这副模样落在了南宫白眼里,却是一派落寞无助,惹得他心疼不已。当下,便搂她入怀,柔声道:“是我不好。自从来了重州,就整日忙于公事,忘了答应你的事情。明日,我便能做出月白酥。至于那件飞凤紫鸾裳,我定会想尽办法为你弄来。”
实则,南宫白并不是没有派人去过北国,只是他所派的人翻遍了萧宁的寝宫,依旧找不到那件价值连城,惊艳了所有北国女子的飞凤紫鸾裳。
只是南宫白怎么会想到,早在萧宁离开北国皇宫那一天,云子衿早已让人将飞凤紫鸾裳悄悄拿走了。
如此一来,就算南宫白的人搜遍整个皇宫,也不见得能找出些什么来。
萧宁闻言,点头轻道:“好。”
翌日夜晚时分,南宫白果真端来了一盘月白酥。
萧宁坐在食案前,凝眸细瞧,端详了甚久,依旧迟迟不动口。南宫白单手撑着下颚,斜眼睨着萧宁。
紫檀木食案上摆放着一个银盘,银盘上是几块……有形状色泽微暗的月白酥。
良久,萧宁才迟疑着开口说道:“这……当真是月白酥?”
南宫白脸色微沉,声音也是沉沉的,只见他咬牙切齿地迸出了个“是”字后,一把夺过装着月白酥的银盘,颇有赌气意味地说道:“来人,将这盘鬼东西拿出喂狗!”
一道清脆的笑声响起,原是萧宁咯咯地笑了起来。
“白,你一直将我当做狗?”
南宫白先是一愣,随后眼里漫上了惊喜之色,他道:“你……唤我什么?”
萧宁眨眨眼,“你把月白酥给我,我就告诉你。”
南宫白摆摆手,把刚想上前端走盘子的婢女屏退后,再将盆子移到了萧宁面前,“你刚刚唤我什么?”
萧宁佯作不知,轻笑道:“南宫白呀,我一直都是这样唤你的。”
南宫白皱眉,一把扣住她的手,“快说。”
萧宁瞪他,“不准对我凶,不然我就不告诉你。”
南宫白这才放轻了力道,但依旧固执地追问。
她从未如此这样唤过他,这样唤过他的人除了母妃之外,再也别无他人。如今一听,心头竟像灌进了蜜糖一般,甜得他宛若置于仙境。
萧宁盈盈一笑,两指粘来银盘上的一个月白酥,轻咬了一口,淡香传来。
味道……算可。
只不过却是放了太多的糖,似乎有些甜过头了……
萧宁依旧浅笑,她道:“甜中带香,香中带甜。”
南宫白心中有几分期盼,他问道:“可合你胃口?”
萧宁凝眸瞧他,眼里柔意缱绻,笑意吟吟,情意亦绵绵。她轻声道:“虽是过甜,但我却甚是喜欢。”
明明口里的月白酥甜得足以腻死人,但里面所含的心意与情意,却让她甜到了心底,让她深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吃月白酥吃出此般心喜心甜心柔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