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关掉,却又被那声音空灵的前奏吸引住,没忍住多听了一会儿。
“妹妹,您这叫床方式够特别的。”房间门被梁肆延猝不及防地打开,他显然已经醒很久了。
“叫叫床”易玖结结巴巴地吐出这两个字。
梁肆延自知失言:“叫人起床,不好意思。”
“”易玖耳根泛红,又有些无语。
梁肆延转了一下手机,揣进兜里,随手拿了顶挂在门上的黑色鸭舌帽,食指上又勾着车钥匙:“我晚上有事儿,你自己吃晚饭吧。”
他就等着江婉柔和梁泽出去旅游,未来半个月里,山中无老虎,梁肆延称大王的日子就要来了。
易玖打量着他,他今天穿了件灰黑色暗纹短袖衬衫,外面松松垮垮地披着件白色工装,把他的身形衬得极为立体修长,更显脸部轮廓锋利。
身上又是那股薄荷柑橘的味道。
“好。”易玖说。
梁肆延又是最后一个到的绿洲。
推门进去的时候,烟雾缭绕,包厢里红光顿显,打在每个人的脸上,迷朦而痴醉。
董施正巧从厕所回来,她一眼认出了梁肆延的背影,想上去打声招呼,想想又作罢。在教室里的时候,她就坐在他前头,梁肆延都懒得搭理她,更何况是现在了。
还是别自寻烦恼了。
董施叹了口气,心里酸酸的,但也只是跟在他身后。
“这又谁的局?”梁肆延在最里面坐下,随手把帽子丢在一边,头发在摆脱帽子束缚的瞬间的乱糟糟地四散开去。
他随意往后薅了一把。
“我妹朋友生日,顺便告个白。”沈邵闻下巴朝吧台那边努了努,那里站着个紧张兮兮的男生。
“风险挺大啊。”梁肆延也瞧了眼,“这要是失败了,生日也没心思过了吧。”
连洲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插嘴:“梁少爷,嘴能再贱点吗?”
梁肆延没再说,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你妹呢?”梁肆延问。
“跟她的小姐妹,也就是今晚的告白对象聊天,探口风呢。”
“什么姐妹啊,装的。”连洲说。
沈邵闻的确还没连洲懂他妹,他起身抽了根烟:“是吗,那刚刚一幅姐妹情深的样子?”
“那女生有事求她。”
“什么事?”
闻言,连洲瞟了眼梁肆延,意味深长道:“从初中开始,主动靠近咱们从从的姑娘,能是为了什么?”
“懂了。”
“所以我们从妹呐,长那么大了,交过几个好朋友啊。”连洲叹了口气。
梁肆延窝在沙发里,百无聊赖地玩着打火机,打开、合上、打开、合上。
听见连洲这心疼的不能再心疼的话,他又想到自己家里那位,估计这会儿又咬着笔杆在钻研物理题。
他抬起眼:“不是刚交到个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