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边走边念叨:“媳妇还有三个银锭子呢,今儿个该你请我听戏。”
戏园子不远,俩人牵着手走在街上,看着路上置办年货的人们行色匆匆。
不时有贪玩的孩子丢上一个爆竹发出噼啪的脆响,街市上弥漫着爆竹的烟味儿和各种美食香甜的气息。
少爷低声问:“媳妇想什么吃,咱们去买。”
小哑巴指着戏园子门口的人群,示意快走,这是要开场。
伙计笑脸相迎,古少爷宠妾名声在外,一见俩人立刻招呼:“二楼雅间有请古少爷,姨奶奶。”
还贴心地恭维:“姨奶奶慢点儿,今个点心做得软和,一会儿挑好的给您端两盘尝。”
少爷上了二楼把大氅丢给伙计挂上,又帮着小哑巴宽下她的外衣挂好,从火盆里夹了两块热碳装在手炉里,在自己脸颊上贴贴温度合适才塞她手里。
哑奴叫了茶水点心,听着开场的锣声,指着青衣的扮相示意很俊俏。
果盘上来,一人一把瓜子,小哑巴悠闲地磕着,不时把一大把瓜子皮丢到痰盂里。
少爷目瞪口呆道:“媳妇,你是个松鼠成精了吧”
小哑巴下巴仰起,清晰地哼了一声,少爷笑着说:“你试试说点儿别的,我觉得你锻炼一下怼我绝对够用。”
戏台上正两情相悦,少爷也搂了她的小哑巴安静地看着。
瞧着台上的女主角脉脉含情,少爷红了脸说:“其实你平时也是这样看我的,只是突然变脸可怖。”
小哑巴抽出几个字排开:哪有变脸?
少爷不满道:“愿以一生相托付,奈何你总是不给个痛快话儿。”见小哑巴又兴致勃勃看戏去,少爷拉了她的手在怀里问到“若是有人伤害我,你会淹了人家吗?”
小哑巴认真地抽出几个字放在桌上:谁敢伤你,我杀他全家。
少爷笑得从鼻孔儿咳出了瓜子仁,羞着小哑巴的脸颊说:“吹牛,把你本事的,许仙也是傻,娶个那么厉害的媳妇自己都不细想想。”
小哑巴伸手在他脸上羞回来,心说你比他还傻。
少爷认真对小哑巴说:“不求富贵,更不稀罕什么最终修成神仙,只愿做一辈子寻常夫妻,一刻也不分开行吗?”
小哑巴心虚地低下了头,少爷脸颊的肉有些抽搐,实在憋不住了问:“能跟我说实话吗”
小哑巴抬头看了看少爷衣裳还沾着瓜子皮儿,帮他清理一下在桌案上码出一排字:“相守总要有命活着才行。”
少爷松口气说:“这点子毒而今只让你偶尔肚子疼一下。不要灰心,药可以停了,以后饮食上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