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灵堂,太太拉着穆尔卉快走回了正房示意她坐才问:“媳妇,你娘家做什么的?”
穆尔卉瞧瞧太太神色不自然,笑问:“太太怎么看呢?”
太太忽然直挺挺跪下告饶道:“从前不知贵女身份,多有得罪!”
穆尔卉躲开她说:“你是少爷的亲娘,这礼我受着不合适,你们中原人也有这样的说法,儿子娶了公主,便和父母执兄弟之礼,这礼我受着也折不了福。”
太太一听这话,起来也不是,跪着也不是。
穆尔卉笑说:“太太还是坐吧,给下人瞧见笑话,我倒是想和少爷实话实说呢,他不开那窍。
太太战战兢兢道:“殿下千万看在鹏儿一片痴情为你的份儿上,多多照看,别让别人欺负了他去。”
穆尔卉笑说:“太太不要紧张,昨儿太太有一句话说得很是,我们有共同的利益,那就是少爷和宝儿是你我共同的亲人,谁若是敢欺负了他们爷俩,我也不答应。
我和少爷商议过了,等过了老爷三年孝,就接太太去别的地方居住,毕竟老爷没在青楼,让少爷脸面上很难堪。”
一提起这个,太太面红耳赤气得咬牙,呼一下站起来觉得失态又坐下说:“原本我羡慕你命好,有个一心一意的男人,想想我自己虽然出身富贵殷实之家,却不如你。而今想想我连出身也不及你,气量更不及。还有就是你带来的连儿到底是什么人?”
穆尔卉笑道:“太太既然猜出来了,那应该知道下月初五就要登基继承皇位的顺德皇帝今年刚刚九岁呀。”
太太从椅子上一点点往下出溜,半晌说:“男人都是爱脸面的,求你缓缓地和鹏儿说,别吓着他。”
言笑晏晏的穆尔卉说:“我和少爷之间,身份不会是问题,本也不想瞒着他,我一早就告诉他连儿叫秦连,想继续往下说他根本就不在意。连儿缺乏父爱,而今追着他继父继父地叫,太太还是假装不知道吧。顺便问一句,太太如可瞧出的破绽?”
太太这会儿如坠云雾,梦呓般说:“舅爷来接宝儿和连儿,那连儿显然看岁数不可能是你生的,一见面舅爷却待他很好我就觉着不正常。送他们出门我看见,六匹马拉着的马车。什么样的人家也不能随便安顿一辆马车就有正好六匹一样的马。只有一种说法:天子驾六。”
穆尔卉笑说:“原来如此。”
想想她这一家子几乎都做过或是即将要做皇帝,确实没在意。
小柏来接孩子,肯定要个大马车出门,方便孩子在车里睡觉。
从太太这份儿心思缜密来看,她对少爷的智商又充满了信心。
还打算再养个女儿呢,要是女孩子脑子不够用,还不长大了得给人家欺负了去。
她一会儿不在,管事的婆子就追了来,要少奶奶给张罗内院的香烛纸钱。
古家被抄之后元气尚没恢复,库房空空如也,临时打发绍辉赶紧去采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