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兹意忙又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和一枚画章。
“公子放心,不会叫你白跑这一趟的。”
“这银子是定金,公子别嫌少,我出门急,就带了这些。”
“待公子拿到姜家给的手信后,可去城中都督府找我,我再给公子另备丰厚谢礼。”
“这枚画章足以证明公子是受我赵家所托,那姜家姑娘看到之后,定不会与你为难。”
如今出了这样大的乱子,大托朝中还不知会如何风云变幻。
赵家得赶快看看能不能借小儿子的婚事,再重新攀上颗更为坚固的背荫大树。
因此和姜家这婚必须得退,尽早退。而且还得悄悄地退,不能留有把柄。
待他回了都督府复命,怕是没有这等机会出来了。
赵兹意盘算着,找个生人去悄悄代办了,不声不响,最合适不过。
赵兹意摸爬多年,自诩精通人情世故。
这公子他打眼一瞧就是个斯文人,且一身粗布麻衣,说明家境并不富裕。
因此他特意说出丰厚谢礼,想来有这丰厚谢礼吊着,料这公子也不会不仔细办。
“哎呀老爷,快走吧。”
一旁的赵申哪懂得这些盘算。
他已经等不下去了,插过话道:“大都督派了一个营的将士出来盘查身份竹牌。”
“再不赶回去,若是路上又被其他人拦住盘查会很麻烦的。”
赵申被盘查审怕了,只想赶快回官署证明身份,重新补制新竹牌出来。
他朝远处努努嘴示意,连忙搀起赵兹意手臂。
赵兹意擦擦汗望过去,见一队巡查兵正一路盘查一路逼近过来。
傅染随之望去,不耐的啧了一声。
事险又急,地处偏僻,若想从这里绕过大托的盘查,恐怕不易。
重新躲入山林的话……想到刚才那番埋伏偷袭,傅染皱眉,倒不若帮这胖老头送送信。
听这胖老头言语,两家儿女定下的是娃娃亲,好似并未见过面。
或许可以利用一番。
傅染思量片刻,接过文书信物,悠悠道了声:“好。”
想盘算他?笑话,从来只有他盘算别人的份。
……
“禾雀,怎的没瞧见金虎呀?”
问声传来,禾雀连忙擦了两把手起身。
“小姐,金虎刚把狐尾兰那块地翻好,按您昨个儿吩咐的,在那边准备扦插呢。”
禾雀答着,人也从醉蝶花丛里走了出来。
她身形细瘦高挑,面庞被晒成健康的小麦色,一双丹凤眼颇显威信,手脚很是麻利。
“怎的弄得这样狼狈。”
见禾雀手腕还沾着些泥,姜桃递出条香兰巾帕示意她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