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一双眸子瞧向墨牟,像看不透的深潭,出奇的阴郁冷静。
“让开。”傅染冷冷地望着他。
墨牟看着他虚浮的脚步,皱眉,“归位大典已经安排好了,按计划就在三日后。”
“你不要因小失大。”墨牟扯住傅染的臂膀,制止他继续前行。
雪白中衣被染上斑斑血迹,墨牟撕开傅染的衣衫,啧啧摇头。
“你若不留在这里好生药浴,只怕你想做的事情这辈子也完成不了了。”墨牟不由分说,抬手在傅染肩头推拿两下。
“我想做的事?”呵。傅染神情寡淡,一双眸子郁郁沉沉。
“怕是你们墨家想利用我做的事吧。”他点破这么多年来,墨家心思。
“啧。”墨牟撇嘴,“我说了,墨家是墨家,我是我。”
“你若不想做了,那就请便。”
墨牟一改先前阻挠态度,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施施然让开了身位。
傅染对视片刻,苍白的唇角一勾,冷不防抽出了墨牟腰间的短刀。
他唰一下转刃,将短刀直接扎进了自己的伤口。
刺桐寸剑大惊失色。
“不要以为,你还能成功第二次。”傅染忍住痛楚,将刀口一旋,剜出一块血淋淋的肉来。
那是刚才墨牟推拿过的地方。
“你……”墨牟抬袖掩口,后退一步拧眉,“你疯了?”
他不过是给他敷了些治伤安神的药。跟上次一样。为了确保他能在归位大典那日不被人看出伤口破绽而已。
“你才知道?”傅染不甚在意地扔了刀,一抹唇角,睨向墨牟。
“别拦我,归位大典便能如期进行。”
“拦我……”傅染垂眸轻笑。明明是一张苍白俊美的面容,却犹如一尾蛰伏的蛇。
他轻抬眼帘,道:“夺这天下是用智取还是武斗,对我来说,可都无所谓。”
他完全可以抛却所有计划筹谋,大开杀戒,速战速决,以流血的方式夺回一切。
墨牟沉默。半晌,让开了房门。
傅染将绷带随意勒了勒,打开房门。
他微微侧首,下令道:“归位大典前,记得每日去廷狱领鞭二十。”
当下便唤了寸剑备马。
还好寸剑够机灵,留了个心眼儿。在傅染醒来前的这些日子里,提前悄悄遣人去打探了姜姑娘的消息。
得知姜桃已经偷偷溜来了凉国后,这才拦住了傅染一心冒险遣回大托的步伐。
墨家已经提前布好局,散布出了质子傅昭卧薪尝胆十年归来的消息。
归位大典当日,傅染在祖宗祠堂前当众验血。
是皇家的血脉无误后,众大臣齐齐叩拜。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