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微颦,一派弱柳扶风。
但出口的柔声却十分沉静:“可惜,你刚才的眼神不是这样说的。”
他不会容她的。
阮微然眼角遗憾地微耷,突然狠准出手,将革带缠向傅典颈端。
然后迅速离了深坑,将另一端系在旁边精兵的脚腕上,柔声嘱咐道:“站着别动。”
典字军早已被收到了她的麾下。
她借阮家助力,暗中发展策反了傅典的势力。
傅典挣扎着要抽出靴中短刃自救。
傅染见状,忍痛将肩胛上的刺刀拔出,掷了过去。
短刃被打落,插进他悬空的双脚下。
绕颈的革带将一切锁死,傅典头部迅速充血肿胀。
他愈是挣扎,脖子愈是因身体的重量而产生巨大的撕裂感,颈肉被拉伸,椎骨咯哒咯哒脆生生断裂。
不消片刻,傅典便被吊死在了深坑里。
双目凸瞪,脸庞青紫扭曲。竟是连一句遗言也未来得及留下。
“可惜这脸蛋了。”阮微然叹口气,轻轻瞥了一眼,背身离开。
这番风云变幻,确实是众人都没有想到的走向。
人群一时骚乱愣怔。
趁这个时机,阮微然突然又抽出一把鹿角钩,甩手刺入姜桃所在的帐中。
“夫君的最后一个愿望,我替他满足。”出手依然快狠准。
鹿角钩夹杂着肃肃风声穿入营帐。
“阿夭!”
“姜姑娘!”
帐外的傅染和赵侃见状,纷纷飞身过来。
傅染荡出软剑。
赵侃稍后于他,反身护在帐外。
由于肩胛被刺穿,傅染出剑的手力道控制不够,软剑削在了鹿角钩的顶端。
虽然将其挡了出去,却削下一片钩角,反力刺入了他的腰腹处。
对于别人来说,这下虽痛,却不致命。
可对于傅染来说,这下算不得痛,却十分致命。
他落身于帐中,摔得很重。
“?阿染!”姜桃也顾不得调解王曼桢和哥哥之间的误会,一下扑过来。
吓得脸色煞白。
“怕什么。”傅染随手捂住了流血的伤口,道:“小伤而已。”
姜桃带上哭腔,“要上药,要包扎。”从怀里摸索出鹿活膏。
把傅染捂住伤口的手拿开,发现血流汩汩,鹿活膏根本无处下手去涂。
姜桃慌得眼泪一下掉了下来,“是不是……好不了了?”嘴巴瘪起,抽噎声越来越大。
这伤处隔着衣服都如此骇人。
傅染将手上的污血在衣角擦了擦,牵了她道:“怎么会。”
眨眨眼,又道:“你亲我一下,很快就好。”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