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籍封皮上,还写着《南境秘史》、《南境游记》、《南境水文详解》等等名字。
除此之外,还有一大堆从海族那里淘换来的留影石和留声石。
天照帝僵着脸,问了一句,“这些都是你要讲的东西?”
宋澜衣点了点头,犹有些遗憾道,“可惜准备不够充分,不然能讲的东西,还可以再多一些。”
天照帝突然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恐惧感。
一直他对外的形象,都是勤勉的圣主。
因为他太卷了,上完固定的早朝,甚至还要多设立午朝和晚朝,逼得下面的官员怨气连连。
但是现在……他突然发现了自己的克星——宋澜衣。
太可怕了!
这些东西要是能讲完,估计天都要黑了。
他转过头,看向朱序临,抛了个眼神——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朱序临虚着眼,一副咸鱼样子。
就这?
对宋澜衣来说算什么?
正常发挥罢了。
另一边。
乾和宫内的奏对没开始多久。
颜国公府上的茶盏已经碎了一套又一套。
谢芙蕖坐在软塌上,面目被气得通红狰狞。
怒气一上来,描金彩绘的茶具又被洒落一地。
滚烫的茶水飞溅而出,迸射在底下的侍女手背上。
茶水温度极高,当即在侍女手上烫起一个燎泡。
但是侍女硬是忍着,一声不吭。
对于她们来说,烫一下算得了什么?
她们真正怕得……是谢芙蕖的手段。
过了良久,谢芙蕖的情绪才堪堪平复下来一点。
只见她眸光阴鸷,低声喃喃道,“谢清漪啊谢清漪……你还真是阴魂不散。死了那么多年,结果生出的女儿,居然还能从朔北走到上京。不过……你不会以为你就这么赢了吧?”
“你之所以死,就是因为你太蠢了。分辨不清真假,只会一昧地退让。如今我已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欺负一个小小的弱女子,根本就是手到擒来!”
她一面说着,又像是一面在安慰自己。
她把玩着手腕上的佛珠,眉目微微松开,一派悲天悯人的模样。
正在这时,她屋内的大门唰得被人打开。
只听到一声带着哭腔的女音响起。
“娘!你知不知道那个贱人的女儿回来了!她不仅回来了,还被陛下封了五品官身,让我在诗会上,被周曦那群人好一顿笑话!”
谢芙蕖一开始还挺淡然,但等听到宋澜衣被封了五品官身,她顿时就淡定不起来了。
她的眼神中满是震惊,“五品官身?她可是女子,女子怎能为官?!陛下怎会如此……如此……唉!”
那少女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也顺势坐到软塌上,借势依偎在谢芙蕖身边,娇蛮而理直气壮道,“娘,那个贱人的女儿都能做官,我凭什么不能?你去跟爹说,让爹去跟陛下说,说也要封我一个官身!”
说完,她又急急补充一句,“我官身的品阶,不能比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