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三人的活动全部落入王东的贼眼。在没有确定凌娟是否傍上福先生这个大款之前,王东还想从凌娟嘴里知道福先生三人的详细情况,比方他们三个人是从哪儿来的、来做什么、手里有多少钱等等哪怕是一天说一句半句的,时间长了就能串在一起分析,所以现在不好打草惊蛇,否则他真想把凌娟掐死!
前几天王东来过装货的厂房,隔着脏兮兮的玻璃看进去没有现货物却没有死心,就一个人在后半夜多次来此次观察,心想:福先生这人太狡猾,肯定到货之后,用另一班人马取走货物。是啊,这么多毒品哪能都放在一起?也不知道他哪只眼睛看见毒品了?或者是因为想钱想到走火入魔了!
有一天他走在路上一直在想这个事,不小心撞到路边的路灯柱子上。这一撞不要紧,来了灵感,一拍脑门:“嗨,我怎么这么笨呢。看他毒品做什么?绑架他们不就好了?拿着毒品在大庭广众之下叫卖?绑了人要多少钱就得给多少!别急,好好想想!被绑的最佳人选自然是云云,如果把她绑了,第一件事就是尝尝鲜。如果能和云云这个大美女有一次欢爱,这辈子都不白活。然后是要钱,那个福先生的小媳妇被绑,还不是要多少就给多少?”
“绑那两个小娃娃也行,现在家家孩子都少,跟祖宗似的,肯定也是要多少给多少。绑架这事一定要筹划好,百无一漏才行。”
王东对金钱、对女人有着特殊的癖好,其实他并不是真的缺钱,他有自己赚钱的渠道。但是他不敢存钱,有了就花,就挥霍,生怕让凌娟知道了。
经过十天的周密策划,终于在王东的脑海里形成了一个他自己认为比较完善的绑架绝招儿。
凌娟的手机响了,看看号码是王东的,就不想接。可是王东就一遍一遍地打,特别有耐性,凌娟还是接了。
“喂,你是死人还是活人哪?我的电话响这么半天你也不接?”王东在电话里第一件事就是大声训斥凌娟。
“我在卫生间洗衣服呢,没听见。”凌娟也不跟他对吵。
“马上给我卡上打十万块钱。”
“你说梦话哪?我上哪儿弄十万元?谁的钱让你白花?”
“我相信你是有这个能力滴,白白?”
凌娟气坏了,衣服也洗不下去,就在卫生间哭了起来。小丽听见了,进来一看吓一跳,把凌娟拽了出来回到房间,云儿和大姐也跟着劝。
凌娟边哭边说:“我这是哪辈子造的孽,摊上这种不要脸的男人!”在大姐和云儿、小丽的追问下,凌娟告诉大姐,王东朝她要十万块钱。
大姐笑了:“你们说世间有这么个道理吗?也不问问自己是个谁,张嘴就十万八万地朝别人要,敢情别人的钱是西北风刮来的?凭什么要送给他挥霍?你就不应该跟这种人生气。别回去了,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怎么把婚给离了。”
凌娟扑在大姐怀里,泣不成声:“姐,是我自作自受,没长眼睛。”
“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你,姐也有责任。要是当时硬不同意你也就不会和王东结婚了。离婚的事不能操之过急,别把王东逼急了。你就在姐这儿,正好云云需要你的照顾,你就一心一意照顾云云吧。”
“我听姐的。”凌娟就真的好几天没回家。
王东的电话打得更勤了,一会说他三叉神经疼,一会说他得了风疹,就是让凌娟回家。还威胁凌娟再不回来就报警说大姐拐卖人口。
把个云儿和小丽弄得心神不安的,生怕凌娟出什么事。
都说姜是老的辣,大姐对王东的骚扰根本就不理不睬,带着云儿和小丽该干什么干什么。
这一天高强来了。因为云儿不上街,用不着他开车,他就在局里跟着刑警队的刘队活动。来到大姐家就拉着大姐到卧室去了,好像有重要的话说。
“韩阿姨,有个事儿必须跟您说。高强先给您道个歉!”说完给大姐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赶紧说,别让阿姨着急!”
“强子根本就不是复员兵,是公安的刑警,刚刚毕业,正在实习……”
“没事没事,阿姨不会怪你的,这也是你的工作。”
“强子非常感谢阿姨的宽宏大量,您别生气好吗?”
“多大点的事儿阿姨就生气了?”
“阿姨,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要告诉您,是局里的领导让强子告诉您的。上个星期的周五下午,有个十三四岁的女孩跑到香山派出所报案,说她的母亲被绑架,就在她母亲被绑匪捆绑的时候她从出租车上悄悄逃出来,就势滚进马路边的蒿草里了,还掉进一个可能是取土脱坯的坑里,就躲过了绑匪的视线。开车的那个绑匪有四十来岁,中等个头,刀条脸、小眼睛,皮肤很黑,喉结很大,是板寸头,蓝格子休闲上衣,裤子没注意。在她滚进草丛的一刹那,看见出租车牌号尾数是3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