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承拿出纸巾递给他,“这么累吗?要不要洗洗?”
“洗过了。”贺桤接过纸巾胡乱擦了擦,丢到身后的垃圾桶里,一丢一个准,“给你留的题呢?”
方承将写着计算过程的本子交给贺桤,他只随意看了一眼,就指着其中两道:“这两个错了,待会儿历史课我给你讲一下,顺便把数学的几道题写了。”
跟着男孩子们从后门进来的历史老师:“……?”
看见历史老师的方承:“……”
贺桤说到做到,当真将方承数学上的好几个不熟的知识点一一讲了清楚,好在方承平日里的历史成绩不错,这节课又是考试前的复习课,老师也就没管他们。
方承白天在学校用功,晚上回家赶稿,周末跑去贺桤的出租屋补习加赶稿,一个月下来,人比黄花瘦。
倒是贺桤,吃得好睡得好,再加上周末方承下厨改善伙食,明显比之前结实了几分,从白嫩的虚胖,变成了结实的strong。
期末考试前的最后一个周末,方承趴在出租屋的小圆桌上写数学卷子,眼睛离试卷很近,贺桤看着别扭,伸手将他额头网上抬了抬:“会近视。”
方承直起腰,揉了揉眼睛,“感觉已经近视了,最近看黑板都看不清。”
“要配眼镜吗?”
“不想配,我戴眼镜不好看,会很娘。”他两手圈成圈在自己脸上比划,又放到贺桤眼睛前面,“不过你带眼镜会很好看。”
贺桤将他的手抚开,“这就能看出好看了?”
“当然。”前世贺总私下里总会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像个温柔的病弱书生。其实方承觉得换成金丝眼镜会更好,斯文败类更对他的xp。
贺桤哪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黄色废料,只单纯担心他的眼睛,“看不清黑板怎么办?”
贺桤这大高个子只能在最后一排徘徊,方承不配眼镜就只能调到前面去。
他能愿意?
果然,方承不乐意的撇撇嘴,“暑假去吧,这学期都结束了。”
贺桤盯着他快挡眼睛的刘海,长长的软软的,被桌面的台灯一照,反射出柔顺的光泽。
嗯,有些手痒。
方承感受到他的目光,拨弄了下额发,“是不是太长了?”他捡起桌上一根用过的胶带,笨拙的将脑袋顶上的头发系成一个歪扭扭的揪揪,“这样舒服多了。”
贺桤低低的嗯了一声,“赶紧写题,还有一份物理在等你。”
方承崩溃的扔掉笔,两腿一蹬,转身扑到屋里的床上,“烦死啦烦死啦!我明明是学两遍的人!却还是学不过你们!”
时隔多年,他再一次体会到了被成绩单支配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