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摇着她的手臂道:“姑娘、姑娘,大少爷来了!”
苏谨琛正巧从影壁后头绕过来,这角门口宽阔,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苏皎月也只能装作淡定的等着他走过来。wanzhengshu
二月里风还是有些凉的,她坐在轮椅上,拢着身上的袖子,刚才从正房出来的着急,她连斗篷都忘了披一件。
苏谨琛身上却是穿着佛头青的大氅,更显得他身量高挑、眉目如画,他不过几步就走到了苏皎月的面前,低头看了她半日,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苏皎月也不敢抬头看他,她一看他,就忍不住会去看他那一双薄薄的唇,那一晚她是怎样咬住了不放,才会把他咬出一个火疮来呢?
身上忽然间就热了起来,原是苏谨琛把大氅披在了她的肩头,苏皎月仍旧垂着脑袋,好多话不知要如何开口。
“我让你春闱之后回话,你就当真连一句话也不跟我说了吗?”
苏谨琛弯了弯眼眸,笑了起来,指腹却轻轻的擒住了她的下颌,他弯下腰,让那人的眸子正对着自己,眸光锐利的看着她。
少女的眼神带着几分闪烁,闪烁中又带着几分娇羞,娇羞中又似有几分期待,一时间只定定的看着他。
“兄长要我说什么?”苏皎月其实还是有些不舍的。
“你真的……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他不想逼她,但又很想听她说出来。
苏皎月拧了拧眉心,想了想才一本正经道:“那……娇娇祝兄长此去可以金榜题名、光耀门楣!”
苏谨琛简直被她给气笑了,擒着她下颌的指尖都微微用了力气,凑到她的耳边道:“那一晚你咬我的,我通通都会讨回来。”
苏皎月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他……他这什么意思啊?还让不让人好好的过日子了?
“我……我……”苏皎月还想辩解几句,那人却用指腹堵住了她的唇瓣,继续道:“娇娇是个好姑娘,绝对不会欠债不还的,是不是?”
他看着她,眼眸中透着淡淡的笑,忽然站直了身子,退后两步对她道:“在家等着我。”
春闱的日子过的特别慢,门前的柳枝都抽芽了,苏谨琛他们还没从贡院出来。
云诗秀却是又过来找了苏皎月聊天,她这一阵子茶饭不思,眼瞅着就瘦了一圈。
“云姐姐,你真的要嫁给小郡王吗?”苏皎月实在有些心疼她,虽说古代盲婚哑嫁,但不能嫁给自己心仪的人,终究是一件残酷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那永定侯又派了人来我们家提亲……”云诗秀叹了一口气,落下泪来道:“祖母为了这件事情,今日气得进宫见太后娘娘告状去了,我若不嫁给小郡王,他日只怕这永定侯怀恨在心,那我无论嫁给谁,这辈子都没安生日子过了。”
苏皎月心下却有些疑惑,这永定侯是郑太后的侄儿,小郡王也是郑太后看中了要过继给今上的。这永定侯的胆子倒是不小,连未来的太子妃也敢抢,郑太后难道也由着他吗?
可让苏皎月最奇怪的,还是那位原本打算回蜀中,现如今却又留了下来的小郡王萧逸。
“小郡王明明说了要回蜀中的,现如今又不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改了主意?”苏皎月拧着眉心开口,又想起前几日苏老太太想请老王妃过府又未果的事情,问云诗秀道:“云姐姐,你这几日见过老王妃没有?”
“没有……”云诗秀摇头道:“每次进宫都只见到了太后娘娘,娘娘说老王妃犯了头风病,这几日不见客。”
廉王府在京城有别院,老王妃就算病了,其实也可以回别院养病的。
“那小郡王呢?”苏皎月问道,这事情总觉得不简单,可偏偏苏谨琛那里,又瞧着云淡风轻的,苏皎月想得有些头疼了。
“小郡王我也多日不曾见到了,只上次见了一回,太后娘娘说他尚在静养,不宜见客。”云诗秀拧着眉心道。
紫禁城寿康宫,云老夫人一走,郑太后便命人把永定侯郑冲招进了宫去。
内廷宫禁森严,也只有像郑冲这样的外戚,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走动。
老太监回禀了郑冲已到门口,便有一盏雨后天青色荷花杯从朱门内砸了出来,里头传出一声冷哼。
“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