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舟自然知晓他口中的“主人”是谁,他垂下眼眸,心下思索:像林栀?他怎么可能会像林栀……
“你来这究竟想说什么?”洛云舟避开方才的那句话,淡声问道。
只是这句话像是又戳到了绛绯的泪点,只见他小嘴一瘪,又开始续起泪来。
“我,我……主人……呜……”绛绯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因着哭久了,小脑袋克制不住地一点一点,抽噎着吸气。
好一会儿,绛绯才慢吞吞憋出几个字来:“我……我不能,说。”
“……”
他同他哭了这么久,就为了说这句话?
洛云舟一时竟有些语塞,他就这样直直地盯着绛绯,甚至看的绛绯心里都有些毛毛的,似乎要被看穿了一切。
“你这只胖鸟倒是胆大啊。”突然间,白卿尘也跟着自殿外大步走来,此刻他摘下了惟帽,若忽视他的神色和话语,端的是十足十的清冷出尘意味。
白卿尘瞥过一眼已经呆住的绛绯,不留情面地嗤笑一声,道:“敢到这里来,就不怕你主人将你的羽毛全部拔了,变成一只秃毛鸡?”
这下是彻底让绛绯刚鼓起来的勇气彻底瘪了下去,甚至吓得头上的绒羽都竖了起来。
“我,我这就出去!”
说罢,红衣小童便头也不回地“哒哒哒”跑了出去,仿佛身后是有什么洪水猛兽般,避之不及。
这下,殿内又只剩下白卿尘和洛云舟两人了。
白卿尘挑了挑眉,看向洛云舟,道:“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问什么。”
白卿尘语气微缓惑人,似欲勾起洛云舟的好奇来:“比如,刚才那只胖鸟为什么突然找你,为什么哭,又为什么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洛云舟只是睨了他一眼,淡漠地道:“你说的不明所以的话不比他少。”
言下之意,便是他说话不也没头没尾的,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呵。”白卿尘低笑一声,“倒是忘了,你说起话来也是毫不留情啊。”
突然,他话锋一转,道:“那你就不想知道,林栀去哪了么?”
话音落下,洛云舟的瞳孔微微收缩,但还是保持着面色不变,没有再反驳。
白卿尘倒也明白,这人是个面皮薄的,也没有多吊胃口,只是扬起手,朝着洛云舟晃了晃。
洛云舟撩起眼皮,在看过去时神色却微微一变——
白卿尘的手修长白皙,只是指节处因长期捣药生了些细细的茧子,而在这之上,那手上的血污便被对比的极其明显了。
那些血渍已然干涸许久,因着沾染者刻意的不去清理,颜色上都已有些变深,味道也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