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清,我要见你。”林柔语气森冷,嗓音微颤,应该是气急了。
她为什么对着自己生气?沈鹤清心想,郊区山庄是董毕安自己要去的,诚然,是秦照盛怒下弄伤了他,但凡事都要讲究一个因果,也是董毕安招惹在先,如果今天烫伤的是自己,董家可否会站出来,给一个公道?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沈鹤清心里莫名一敞亮,平和道:“当初说好的,等我离开a大后,能别见就别见,董夫人,我并不觉得目前有什么大问题。”
林柔那边似是轻吸了一口气,好半天没接上话。
对此沈鹤清心知肚明,董家觉得他是什么人?好拿捏?好欺负?因为那层永远无法宣之于口的血缘关系,董家一边将他推拒门外,一边享受着他给予的包容理解,可这东西不是永无期限,就像他对亲情的执念跟向往,总会在某个失望透顶的时刻一下子淡然。
沈鹤清说话素来温润,可当他想要跟谁划清界限的时候,这股温润也是利刃。
林柔应该是被刮伤了耳膜,听着沈鹤清话语中的客气疏离,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
秦照则耐心告罄,夺来手机,冲着那边懒洋洋道:“董毕安是我整的,你们找我家小仙鹤做什么?如今我跟鹤清一体,辱他就是辱我,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好说话,跟我叫板前先掂量掂量你们董家的实力,稍后大礼奉上,再打扰,我让你们董家站街喝西北风。”
说完挂断,拉黑号码一气呵成。
“你不怪我吧?”秦照发泄完心里有点儿没底,怎么说都是鹤清的亲妈。
沈鹤清笑道:“你事事为我好,我为什么要生气?”
他分得清好坏。
“最近天冷,你尽量少出门。”秦照叮嘱:“实在闲的无聊我让人把顶棚辟出来,你种点儿花花草草的。”
沈鹤清眼神一亮:“可以种菜吗?”
“……可以。”
沈鹤清是个行动派,说种菜是真的种,等秦照着人将上面按照他的要求收拾好,沈鹤清订的种子也到了。
大葱、西红柿、茄子,辣椒,分排播种,等过几天还要打架子,让长出的茎叶可以肆意伸展。
家里阿姨开始以为沈鹤清就是一时兴趣,她见过很多有钱人奇奇怪怪的爱好,但沈鹤清定时定点弄了好几天,阿姨得到允许后上去一看,顿时惊了,细问下才知道沈鹤清曾经跟着姥爷在乡下生活过一段时间,这点儿小农活也算手到擒来。
“你跟秦先生如果出门没空,我可以帮忙照顾啊。”阿姨眉飞色舞,她就喜欢菜园子。
沈鹤清笑道:“那就辛苦您了。”
今日降雪,起来沈鹤清就觉得不太舒服,脑子蒙,处于很熟悉的,要感冒不感冒的边缘,可能是昨天傍晚顶棚没开暖气,他一个偷懒,多待了一会儿。
午饭沈鹤清吃的不多,阿姨立刻发现端倪,仔细打量他的脸色,“鹤清,不舒服啊?”
是沈鹤清让阿姨这么叫的,“沈先生沈先生”的,听起来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