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一定发生了许多不可名状的事,至少对于闻衍璋来说是这样的。
而他们之间的相处,好像并没有太多变化。
这炮灰装的还是很像样。
她需要时间理一理。眸子闪动,忽地一把将那钗子甩到闻衍璋身上,菡羞冷笑:
“我才不稀罕你的破簪子!”
他碧青色的衣衫被打出脆响,晃铛铛自云靴便滚入边上泥草。他们的视线无人落到钗子上。反而直视着对方。
菡羞脸上有怒,闻衍璋面色不改,只淡淡侧目:
“这是我去年许诺你的七夕礼。”
菡羞一愣,他俊颜无甚表情:
“你时不时火烧心,噩梦连连宿疾难愈。我听得南红寓意吉祥,是以央求铺子老板进些。一直到前几日才攒够了钱。”
闻衍璋眼尾的红痣此时异样的红。
“菡羞,任性也要有个限度。你已是及笄之人,不是七八岁的孩童。”
菡羞一时哑然。
场面是怎么被他自顾自扭转成这样的?
全成了她瞎闹腾了。
“…我想静静。过些时日再来找你。”
她一时心慌,猛然想起怕被闻衍璋看出异样,拔腿便走。气鼓鼓的背影好似竖起一条直愣愣的大毛绒尾巴。
闻衍璋看在眼中,这才垂眸,若有所思。
虽都是惹人厌的坏脾性,却不一样。
一张脸,一个声。但眼里透出的东西,不一样。
昨日的陆菡羞还是个拜高踩低的疯魔女鬼,今日却有了章法,知道进退。
也不曾提…闻斐然。
闻衍璋蓦地睁眼,盯住她即将消失的红衣摆。
怎会突然就大变…倒是很像南洋那些降头邪术了。
“问雨。”他思毕,张口。
一旁飞身而出一小厮打扮的黑衣少年,恭敬跪地:“属下在。”
“查一查陆菡羞近日遇见了什么。”
往日对他百般嫌,又贴上来不肯走。
倒是妙。
“陆二姑娘。”
菡羞正心慌意乱地胡走,男声突来。她条件反射一激灵,缓缓回头,正色,顿了一秒立即想起来了面前的人是谁:
“文…公子?”
来的正是不知为什么会出现在瑞王府的闻斐然。靛蓝一身锦袍,脸上和菡羞记忆里唯一一次夜中碰面,不大一样。
他似知她心中所想,颔首:
“正巧路过,随同僚来奉贺礼。”
菡羞瞬时明了,闻斐然的目光落在她神色尚乱的脸上,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