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云停摆在明面上的陷阱,她明知有诈,却还要犹豫是否要踏入。
云停看着她为难的表情,心中终于舒坦几分。
已与庄廉说定给她与烟霞宽限两个月,他不会食言。
他纯粹就是不肯吃亏,在女人手上吃亏也不行。
不能杀了唐娴,就只有折腾她这一条路子了。
事情吩咐完,云停不再去看衣摆上的湿痕,提笔落字,笔走龙蛇,迅速写了封简短的书信,折起后递给庄廉,道:“回寄。”
而后在唐娴面前震袖,目不斜视地掠过她离去了。
唐娴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不知是好是坏的消息中,拧着眉头,望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待他背影消失不见,庄廉拿着信摇头:“姑娘,你何必呢?”
唐娴委屈:“难道我就要无缘无故被他欺负吗?那封信我本就没有看!”
庄廉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叹着气出去安排人送信去了。
书房内一片狼藉。
都说了自己是娇生惯养的了,那唐娴是必不会清理的。
她扫视一周,见那封折开的信仍留在桌上,无人问津,想着反正都被诬陷偷看信件了,那干脆就看了!否则不是白被泼脏水了吗?
唐娴避着地上水迹走过去,一把捡起书信,展开,只见信上仅有寥寥数字——
兄长展信佳:
旦逢良辰,顺颂时宜。
今亦甚挂念两位兄长。
另,祖训增新:为兄者,当时刻疼宠幼妹。望谨记。
妹,袅袅。
一封兄妹之间的家书。
字迹凌乱幼稚,夹着几个划掉的错字墨团,尤其是最后两个略复杂的名字,写得格外的圆润和巨大。
写信的应当是个认字不久的小姑娘。
……
谁要看这种东西啊!
唐娴气得脸上潮红,就这种幼稚的家书,递到她眼皮子底下,她都不屑瞥一眼!
“啊,这是我家小姐写来给我家公子庆贺生辰的家书。”庄廉吩咐完下人,过来将那段简短家书抽走,折叠几下收了起来。
气归气,唐娴昨日的反省还是有点作用的,她压住心中气愤,赶紧顺藤摸瓜:“这手书稚拙,你家小姐年岁不大吧?”
这点庄廉倒是不遮掩,道:“如今约莫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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