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岑瑾很讨厌人动不动说她要上北大。就算她成绩好,但考哪个大学、学什么都是她自己的事,不见得学校每年出一个北大学生的重任就要落到她肩上。往年为了冲北大,学校劝成绩最好的学生报北大医学院,好几个学姐因为这个念了医学英语,去了才知道是鸡肋,牺牲自己光荣学校。
周表哥说,“我看这家店火不了几天,大伙儿新鲜够了,谁还来遭这个洋罪。”
周家扬说,“人们接受新鲜事物总有个过程,肯德基刚开的时候大家也吃不惯,现在火成什么样,多少家仿冒的什么肯塔基都开一地了。”
“那不一样!”周表哥说,脑子好像还没理清到底哪儿不一样,瞅瞅岑瑾说,“不一样吧妹子?”
岑瑾点点头,“是不一样,这家店生下来就是肯塔基。”
周表哥笑了,“没错,就这意思!”
这位表哥看事儿挺透,就是文化低,周家扬总觉得自己是文化人,处处想表达点见解,还在说“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是一种新型饮食文化的移植……”
岑瑾和思停交换个眼色,对周表哥说,“大哥,我们吃好先走了,很高兴认识你。”
不待表哥挽留,岑瑾已牵着思停起身,她从小就这样,不恋场也留不住。
临出门思停捏了捏她的手,“真的要他们请吗?”
岑瑾想了想,“让他表哥请吧,社会人好面子,也给他弟弟壮脸。”
快过年了,外面风雪交加,岑瑾自然地把思停的手插进衣袋,问她,“吃饱了吗?”
思停笑着摇摇头,刚那咖啡劲儿挺大,现在有点心慌,更觉得饿了。
“走,咱俩吃烤串去!”岑瑾又带她去火车皮地摊儿补了顿烤串,思停有点心事重重。
“怎么了,饿晕了?”岑瑾捏捏她的脸。
思停说,“我在想,周家扬的姑姑认识你爸,会不会……”
岑瑾看着她,“会不会什么?”
“会不会让你爸知道我们的事。”思停说。
岑瑾嚼着块实蛋,“知道就知道呗,他又管不了我。”
思停想了想说,“以后不要对别人说我们在……我们的关系。”
岑瑾垂着眼眸,把烤冷面分成几块盛进思停盘里,没答话。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咱俩好和别人有什么关系”,思停以为她不高兴了,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