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天怎么回家?”
“有时坐公交,有时打车。”
“那正好!我家在建工小区,门口刚好有公交开到星海花园。”思停道。
岑瑾直觉脊背发凉,看着她没说话。
“以后你每天放学送我回家好不好?我家很近的,走路二十分钟就到了。”思停知道自己笑得很甜。
“我…我…”岑瑾还在揣摩思停背后的企图。
“主要是我书包好重,每天背回家真的好辛苦,你就帮帮忙啦。”思停知道自己说的楚楚可怜。
岑瑾想来想去,憋出一句,“那好吧…”,心底对自己涌出无限同情。
从此岑瑾每天晚上背着两个书包,跟思停走上二十分钟,把她送到楼下。
“路思停,你每天回家要看多少书,书包怎么这么重?”岑瑾皱眉抱怨。
“虽然看的不多,也还是带回去比较安心。”
“自欺欺人。”岑瑾嗫嚅。
“怎么,嫌重啊?我每天背都没嫌重,你个子这么高,就当锻炼身体,不用谢我。”思停大义凛然。
岑瑾翻了个白眼,“带这么多书,一道三角函数还是错了三次。”这句话说出来,心里爽多了——虽然小小声。
“是啊,我基础差嘛,所以更要多看书多学习,谢谢你支持哦。”思停抬眸,冲岑瑾一笑。
算了,谁美谁有理,人家笑那么甜,出点力还能有什么脾气岑瑾一声叹息。
“喂,你说的公交车在哪儿?”岑瑾把书包递给思停,没好气地问。
“就在西门那边——哎呀,车来了看见没?快跑快跑!”
岑瑾已像风一样窜出去,思停在身后喊,“拜拜!明天见!”
站在二楼窗口,向小区门外看去,公车已驶远。思停有点小开心,其实这个冷面学霸捣蛋大王,还是满有趣的么。
她至今犹记岑瑾邀她打球时,那一挑眉的俊秀,在太阳底下,像一口冰凉的雪碧,让她心底扑落一下。
还有岑瑾每次体育课回来,气喘吁吁坐到身旁,抽出湿纸巾擦手,纤长的手指,一根根仔细拭净。
或者拧开矿泉水,一口气喝下半瓶,隐约有汗气,带着皂香的暖意,思停故意不看她,心底有种异样。
自从签了“卖身契”,两人越来越熟悉,思停已将奴役岑瑾视为人生乐事,而岑瑾每次听到思停叫她都寒毛直竖。
“岑瑾,你为什么愿意答应我的不平等条约?”思停有天忽然问。
岑瑾楞了半晌,只吐出一个字:“哈!”
“哈什么哈,问你话呢!”
“我今天第一次知道它是不平等条约——不对啊路思停,你不是说我砸伤了你很严重,卖身一个月都算便宜我吗?现在承认不平等了,良心发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