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走后,肖凡不想迎宾楼的人误会,他真和小双冲喜去了,两人走出士多店十米开外,确定说话声不会传到士多店内,就停了下来。
肖凡直接问道:“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
小双手里紧紧拽着肖凡刚才强塞给她的110元,生怕丢了,看着肖凡温和的目光,眼眶已经湿润道:“知道你有些能耐,想找你帮个忙,可我现在请你吃餐饭的能力都没有,如果拿到钱,分你一半行吗?”
小双是迎宾楼里会打麻将的人群中,唯一一个长期观战,很少上桌的‘金丝雀’,到迎宾楼一年多,肖凡只见她打过一次麻将。
为人比较热心,观战时,看到打麻将的‘金丝雀’抽烟,还会示好的帮忙点一下。处事小心翼翼,害怕得罪了谁,有人需要帮忙找到她,只要力所能及的事情,她都没有拒绝过。
但是与她交往,不能涉及到钱,她帮了忙,别人请她吃点喝点,她会接受,如果没有帮忙,连瓶水的人情都不愿意欠,自己也从不会请客。
从深圳过来,东莞根本就没有朋友,‘金丝雀’们需要找人做事,都会想到她,但是对她的吝啬,还是有些意见,她在迎宾楼也没有深交的人。
没有什么朋友,一个人也无聊,为了排解寂寞,所以做看客的时间比较多。
“大家同住一栋楼,谈钱不亲热,说吧,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帮你。”小双虽然吝啬,但是乐于助人,肖凡与她交往不多,对她印象还算不错。
小双是湘妹子,不属于那种特别漂亮,一眼看上去就会让男人魂牵梦绕的女孩。一张娃娃脸,给人邻家小妹的感觉,可爱而且耐看。
刚满十八岁一个月,家中五姊妹,她是老大,初中未毕业就辍学漂泊,最早是在深圳布吉一家玩具厂上班。
弟弟妹妹都未成年,还在读书,家庭环境,这也是她不能大方的原因。
迎宾楼的女孩多次是在工厂上班,被包养的男人看上,用银子收买,最后成为‘金丝雀’,小双与这些‘金丝雀’不一样,她与包养她的庞胜,在午夜的街头相识。
那时,小双刚被玩具厂辞退,偷摸跑到唯一认识的同乡厂里借住,又被宿舍管理员发现,深夜就萎缩在布吉百鸽笼工业区,一家酒店停车场边,被刚应酬完准备开车回东莞厚街的庞胜看见。
看到小双一张娃娃脸极为可爱,163的身高,也不算矮,庞胜一翻伪装的温情,打动了小双。
随同庞胜来到厚街,当天晚上就发生了关系,庞胜发现她还是黄花闺女,就提出每个月两千元包养她,生米煮成熟饭,目前也无处可去,小双接受了这个提议。
庞胜年近四十,台湾人,为人也比较吝啬,是厚街新塘村宝赞鞋材厂的一名副总经理,每月薪水两万,作为台湾干部,这样的薪水不高,只算中等收入。
迎宾楼这群女孩里,小双的姿色可以算中等,但是包养费却是最低,庞胜平时也不会额外给她零花钱,。
刚开始前半年,庞胜还能按月兑现给小双的钱,后大半年,庞胜说台湾的老婆得了病,要紧张几个月,除了房租,每月就给小双一千,小双让庞胜给她找份工作,自己上班,庞胜又舍不得她离开。
五个月前,庞胜说要回台湾处理家事,一次性给了半年房租,给小双留了一千五百元钱,直接现在。
小双打电话,庞胜还接,但是一直推诿说家里的事情没有处理完,要等段时间才回大陆,小双找他要生活费,他就一天推一推。
虽然相识当天,庞胜是带有强迫性的夺走小双的初夜,但是她想到自己是在最落魄的时候,遇上庞胜,还把他当作恩人,况且他还是小双生命里第一个男人,相处一年多,小双已经对他产生了感情。
庞胜给多给少,小双也没有吵闹,拿到一千五,给家里寄了六百,剩下九百,除了生活,还要交租房的水电、电梯、卫生等费用,每月接近一百元,她已经五个月没往家里寄一分钱。
半个月前,小双与庞通电话,庞胜绝情的提出分手,让她自己去找工作,还说半年房租到期,就不再续租。
看到自己一味的忍让,换来这样的结果,小双气不过,就去宝赞鞋材厂门口守庞胜,发现他给自己说回台湾是借口,早在五个月前,庞胜已经重新包养了一个女人,房子就租在宝赞厂的旁边。
小双找他要这半年的包养费,庞胜无耻地说,已经五个月没有在一起睡,为什么还需要给银子。
“什么玩意儿,包养女人,还有欠账的事,老子第一次听说,你确定他每个月薪水有两万是吧!”听到小双讲述,肖凡除了同情,还有对庞胜的鄙视。
小双点点头道:“先前两个月,关系最亲密的时候,每次他领到薪水,都会拿回家显摆一下,说是让我摸一下大钱。”
“别想太多,安心回家睡觉,明天上午我亲自陪你去要账,到时候,别说两千,就说每月四千包养费,除非他马上滚回台湾,否则一分钱就别想少。”
原计划次日一早去找洪生麻烦,肖凡想到找洪生早一天晚一天,影响不大,但是小双连二十几元一包的烟,都要欠账,决定先帮她解决事情。
看到肖凡答应得这么爽快,小双想到他先前开得冲喜的玩笑,鼓足勇气道:“要不要去我那里坐坐。”
肖凡拍了拍小双的肩膀,安慰道:“同是天涯沦落人,不需要你付任何报酬,我也会全心全意帮你,如果真和你冲喜,就和包养你的杂种成一类人了。
现在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安心回家睡觉,不出意外,明天你就可以拿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