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山鸡开着站点的面包车赶到,车里下来七个兄弟,虽然人数上没有夏东人多,但是提前有准备,而且都有不错的身手,与夏东身边这些彪形大汉对峙,士气丝毫不落下风。
来收货款的兄弟,两个站着的只是外伤,肖凡让山鸡检查坐在地上兄弟的伤势,才知道兄弟左大臂骨折。
先前只是不愿轻饶这件事情,当确定兄弟骨折,有些收敛的怒火开始爆发,肖凡吩咐两个有点外伤的兄弟,扶着骨折的兄弟打车回厚街医治。
然后走前欠账老板的店里,对着所有东西一阵乱砸,店里大量药材,根本砸不坏。
肖凡做人的信条是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搞破坏也很有一套,吩咐山鸡等人把所有药材全部丢到店外,混在一起浇上冷水,这样的药材已经降低了品质不说,不及时晒干还容易发霉,即便以后想分类,那不是简单的事情。
做完这一切还不解气,把蹲在店角落里已经瑟瑟发抖的老板,像死狗一样拖到强哥面前,一脚踩在他脸上,侮辱道:“什么玩意儿,给你脸不要脸,认为老子的账,凭你找来几个杂皮就能赖掉?”
这些话不单是侮辱店老板,而且还剑指强哥和夏东,直接称呼他们为杂皮,目的还是为受伤的兄弟出气。
药材市场几百户商家,先前打架的时候,所有商家都缩在自己店里不敢不出来,事情平息一些,都开始围上前看热闹,所有人都不知缘由,只是猜测赖账老板是被江湖纠纷连累,同行竞争有些恩怨的商家,幸灾乐祸地暗自高兴,与赖账老板有些交情的商家,开始七嘴八舌吆喝肖凡等人过分,外围观众不同的声音,使现场热闹起来。
赖账老板来自广州湛江,市场里还有几个同乡亲戚,也在这里做药材生意,其中一个年近三十胖墩墩的男人,看到赖账老板损失惨重,佯装观众抱不平道:“这是几百万的东西,你们就这样糟蹋,这世界到底还有没有天理。”
肖凡上前抓住他衣领道:“天理?老子正当做生意,赊货给他,到了约定时间想赖账不说,还找来杂皮打老子的人,这就是你说的天理?”说完左右开弓,两耳光扇到胖墩脸上。
围观太多人,肖凡不想引起众怒,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对这些看热闹的观众详细阐明,还从赖账老板身上搜出开完支票,已经揣进口袋的结算清单,展示给观众。
先前认为肖凡过分的观众,了解真相后没再多言。
兄弟挨打,肖凡算是丢了面子,在强哥的地盘上,收拾交了保护费的商家,也算找回了面子,但他还不愿意甘休。
安抚好发声的观众,他再次把赖账老板踩在脚下,看着强哥和夏东道:“两位大佬,我们的账怎么算?”
跟随强哥一道来的贴身马仔,看到肖凡嚣张的行径,想到肖凡的兄弟比他们人少,个子还没有他们的人高大,就想到收拾肖凡,准备从身后偷袭,刚抽出钢管,就被山鸡发现,快速抓住他的钢管,对着他的嘴唇就是重重一拳,当场打掉几颗门牙,钢管也到了山鸡手里。
跟山鸡来的兄弟,看到情况有变,迅速做出发应,围在夏东身边的三个马仔相继倒下,事态马上紧张起来,强哥赶紧招呼肖凡道:“大爷,这样闹下来,大家都没有好处,冷静下来,我们慢慢谈。”
看到对方有人倒下,强哥贴身马仔还付出了门牙的代价,这算是彻底找回了面子,肖凡心里的怒火消散了许多,直视着强哥道:“怎么谈?”
两个说话,纠纷再次停了下来。
强哥想到肖凡能扳倒大头杨,如果硬刚,即便在自己地盘上取胜,肯定也会两败俱伤,以后也会多出一个强劲的仇家,虎视他地位的江湖人,会不会趁机捞上一把,更为未知,权衡中犹豫了很久,强哥开出两个条件,让肖凡选择:
一:把药材市场连同周边的盘子,让给肖凡。
二:赔偿肖凡兄弟医药费,误工费,另外在厚街设宴请客,让夏东出面道歉。
即便只是单方面受伤,也没收拾赖账老板,强哥开出这样的条件,也算是带有足够的诚意。
现在双方都有伤情,还在对方地盘上报复了赖账老板,已经赚足了面子。看到强哥的诚意,反而让肖凡犹豫起来。
肖凡不收保护费这些黑钱,对地盘没有兴趣,而第二个条件,虽然不用强哥亲自出面,但是夏东代表的是他,对于强哥来说,就不是损失点银子这么简单的事情,而是对他江湖地位产生极大影响。
强哥息事宁人的大气,肖凡思虑了很久,做出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不用赔钱,也不用请客,让强哥去趟厚街医院,看一下他受伤的兄弟,给个红包安慰一下就行。
已经决定就此休战的肖凡,还照拂到强哥的面子,单独给他一个人说了决定,让他不至于在马仔面前丢脸,然后领着兄弟离开。
望着远去的肖凡,强哥对夏东道:“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胸怀,这位大爷不简单,事情平息后,找机会和他坐坐,走,现在去厚街医院慰问一下。”
回程是兄弟开的站点面包车,山鸡坐肖凡的车,他疑惑的问道:“老大,为什么要这么轻松放过他们。”
肖凡解释道:“看强哥处理事情的方式,也是豪气之人,他地位受损,我们除了得点银子,其他方面得不到任何好处,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许多事情,真不能只用银子去衡量。长期在社会上行走,难免会有磕磕碰碰的误会,只要不是没有人性之人,能过且过最好,我们不能四处树敌。”
肖凡从梁哥、刘哥、剑哥这些人情交往中,清楚认识到保留本性的重要,还学到了审时度势。从马俊身上,学会以礼相待的圆滑中、不失真诚。这时的他,除了胆识,心智已经逐渐成熟。
回到饭馆,应小霞已去上班,服务员回租屋休息,店里只有两位老板和香草在愉悦的聊天,应小青一个人坐在店门口望着国道发呆,先前威武霸气的肖凡,看到小姨子孤单的坐在那里,除了心疼,头也特别痛。
看到肖凡,应小青埋怨中带有喜悦地挽住他的手臂,走进店里道:“骗子,终于舍得回来,你饿不饿。”
香桃看着肖凡马上数落道:“二流子,吃完饭去处理事情不行吗?你一走,小青就不高兴,饭也没有怎么吃,就傻呆呆的坐在门口等你。”
香草心疼肖凡,阻拦香桃道:“男人以事业为重是好事,你就别说他了,赶紧去把留给她俩的菜热一下。”
刘琴调侃弟媳妇道:“草儿:当上工厂老板,高度就是一样哦。”
“姐:你又笑话我。”第一次出远门的香草,在异乡陌生的环境里,面对自己的亲人,还带有质朴的腼腆。
有肖凡在,应小青吃了满满一大碗饭,想到第二天她要离开东莞,肖凡带她去参观了新厂的建设,昨天已经和应小霞来过这里的应小青,当时只是替姐姐高兴,她有机会管理这么大的工厂,对在建的厂房没有多大兴趣。
肖凡陪同,应小青开始撒娇作妖地要求道:“厂房建好,要给我留间带洗手间的宿舍,布置房间的事就交给你,以后我过来玩,就可以有自己的房间。”
肖凡满口答应,还孜孜不倦给她讲述起新厂的规划,现有的股份分配,连同已经有订单的事情也告诉了她,最后继续怂恿道:“你毕业后来给你姐姐当秘书,我就可以同时照顾你姐俩。”
有些话真不能随便承诺,肖凡不知道,就是他这句话,开始影响到应小青,以至于影响到许多人的一生。(这是后话,后面的文章会慢慢阐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