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是什么?”
…
莫惊春在兔尾出现后,从未真正意义上与其过多接触。
除了在被阿雪假孕的处境刺激的那一夜外,他一直对这条尾巴敬而远之。即便精怪的存在已经远超世人所能想象的地步,可再如何尾巴总归是与妖怪相配。
世人再爱乡野怪谈,却绝不会容许异类出现。
莫惊春不愿在太子面前暴露,正是因为清楚这带来的后果。
产乳可以用生病解释,可兔尾呢?
莫惊春很累。
他刚和太子交过手,又被他强行按着撕开了衣服,挖出了尾巴。
那条尾巴不知揉搓了多少下。
太子揉搓抚摸的力道没轻没重,连带着尾巴根部都闷闷作痛,像是有点肿胀,现在连衣服盖在上面都难受得要命。
瘫在太子身下,颤抖得没个正形的模样太过丑陋,他拼尽全力才将颤抖忍住,不再流于表面。
莫惊春面无表情地低头,勉力将朝服穿好。
尽管那已经不成样子。
他知道太子正在看他。
事实上,从太子满足退开,优雅地背着手立在边上,到莫惊春勉力坐正,试图整理衣裳……
他都一直看着。
毛骨悚然的视线黏糊糊得可怕,像是在贪婪得注视着猎物。
可莫惊春不是瘦弱的猎物,反而会竭力反抗。
撕开那层唯唯诺诺的古板腐朽,公冶启对这样的莫惊春更感惊奇,越有不同,注意力便越是停留在他身上。
莫惊春此人极其守礼,这数年与公冶启不合,正是因为他的古板沉闷。
无论太子的行为是为了折辱还是仅仅出于趣味,对莫惊春而言都是极大的羞辱,不然他也不会在激荡下气急动手。
公冶启已经许久不曾感受过这种鲜然的反抗。
即便之前在莫府,那也不过是软绵绵的力道,与方才竭力抗争完全不同。
被他几乎从衣裳里剥出来的太傅,怕是怨恨极了他。
公冶启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像是颤栗。
如果割开莫惊春的喉咙,想必他的血液会如同他的脉搏一样鲜活诱人。被逼到极致时,他流露出来的坚毅血性久违地让公冶启升起暴虐的心性。
他想撕开这具皮肉,想挖出他的心,看看藏在血肉里的又是怎样一个莫惊春。
莫惊春敏锐觉察到一直笼罩不去的戾气越重,太子并没有因为餍足而平息了杀意,反而更为之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