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见势不妙,立刻大喝了一声:“好啊,几年没见,现在变得伶牙俐齿,还会挑拨离间了!当长辈的不教训你一下,你还真的飞上天了,今天你不许走,给我留下来我们好好说道说道,还有你,”他指着霍宁辞冷笑了一声,“哪里来的人敢在我们陈家的地盘撒野,今天就让你尝尝……”
“尝尝什么?”霍宁辞气定神闲地往前走了一步,逼视着陈忠,他的眼神凌厉、气场强大,身高几乎是碾压式地把矮小的陈忠笼罩住了。
陈忠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一想不对,一挥手,他身后的几个男人一拥而上,把霍宁辞和南荇团团围住了,眼看着冲突就要一触即发。
南荇的脸色泛白,她有点害怕。
以前有外镇过来帮女儿讨公道的,这帮人就是这样把人打出去的,说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让娘家人不许再来管陈家的事。后来警察来了,那个领头的还拎了一把铁锹和警察对峙,说这是家务事,让警察少管。
因为人太多了,警察也没办法,教育了一顿后不了了之。
这帮人要是真动起手来,霍宁辞双拳难敌四手,要吃亏的。
肩膀被揽住了,霍宁辞的臂弯沉稳有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南荇的心一下子就定了下来。
这个男人,好像天生有着让人信服的能力。
“你们要打架?”霍宁辞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那凌厉的目光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行啊,知道你们已经跟着这个人犯了多少条罪名了吗?只要你们敢动我们一根手指,我的律师团保管让你们都去蹲大牢,你们聪明的话,就不要再当从犯了,现在散了还来得及。”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了一阵尖锐的警笛声,过了一两分钟,几个身穿黑西装的彪形大汉和六七个警察一起冲了进来,把这些人团团围住了。
陈忠整个人都懵了。
“不许动,”为首的警察厉声喝道,“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公然敲诈勒索和妄图非法限制他人自由,跟我们去所里走一趟!”
事情的发展急转直下,快得让南荇都有点回不过神来。
这几个警察是从南明市公安局过来的,和十昭镇派出所的束手束脚完全不一样,陈忠和几个准备围殴的都被带回了派出所,其余围观算是没有参与,教育警告后驱散。
南荇刚才用手机把陈忠的话全部录了下来,证据确凿,几个从犯被治安处罚,行政拘留十天,而陈忠因为有敲诈勒索的动机和行为,属于敲诈勒索未遂,需要带回市公安局进一步审理,这下陈家人再来派出所结伙闹事也没用了。
回南明市的路上,南荇很激动,刚才太紧张了很多事情都没回过味来,现在所有的问题都冒了出来:“你怎么这么厉害?市公安局的警察怎么会跑到那里去的?是你联系的吗?你怎么猜到我们会有危险的?后面那一车的人是你找的保镖吗?”
霍宁辞享受着南荇仰慕的眼神,虚荣心得到了极速的膨胀。
“想知道吗?”他矜持地道,“那可不能白白告诉你,得有点好处。”
南荇嗔了他一眼,敷衍地在他唇上亲了亲,迫不及待地道:“快说。”
霍宁辞不满地把人拽进了怀里,扣着脖颈噙住了她的唇,将她里里外外都品尝了一遍。
南荇被亲得浑身发软,脸颊绯红。她看了看前面的司机,有点难为情,却又舍不得从霍宁辞的怀里离开,终于抛开了羞涩,乖乖地猫在了这个舒适的怀抱里。
其实,霍宁辞从安州市出发的时候,就已经心生警惕了。
杨念娣和陈建的凶杀案,从法理上说,已经和南荇没有关系了,警察会大老远地老通知她有点奇怪,像是有人特意把南荇和陈家的关系告诉警察的。
他以前调查过南荇的过去,私家侦探发过来的报告上,对十昭镇的氏族文化也曾有过提及,这让他有点担心这个案件会不会有人在动手脚,这趟十昭之行会不会有危险。
但是不让南荇过来,是不可能的,杨念娣在她心目中的重要程度,霍宁辞曾经深刻地体会过。他只能事先做好周全的安排,从一开始就和南明市局的警察联系上了,他的律师和保镖比他晚一班飞机到了南明,就在联络市局的人。
派出所的陈警官提起有人联名严惩时,他更加觉得不对,暗中让人尽快按照法定程序把杨念娣从派出所提走送往市局,同时让保镖尽快赶往十昭。
刚才南荇和陈忠对峙,他一眼就看穿了陈忠的想法,当即发了定位给保镖,正好市局的警察也已经在了,就一起赶了过来,刚好把这帮人逮了个正着。
这一步步都是一环扣一环,算得非常准,到底姜是老的辣,南荇佩服极了。
这么多年的阅历不是白搭的,霍宁辞想得比她周全太多,万无一失。
“可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她一想起来有点生气,“害得我刚才担心了好一会儿。”
霍宁辞握着她的手在自己胸膛上打了好几下:“给你出气。这都是我自己的猜想,说出来白白让你担惊受怕,没想到这帮人真的这么无耻愚昧,为了钱什么都敢做,真以为这十昭镇就是他们的天下了,笑话,他们觉得所有的人都是软柿子,随他们捏吗?”
南荇缩回了手,静静地凝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