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于飞一刹呆住,僵硬的转头问:“去沈府干嘛?”
“还能干嘛,拜年。”
程于飞因对方理直气壮的模样说不出话,默默吩咐司机掉头。
贺子桓面无表情看着窗外,想起以前查过沈家老爷子喜欢中国水墨画,眯了眯眼道:“公馆还藏有一副齐白石的《鱼虾图》吧?让人送到沈府。”
程于飞一僵,嘴角抽搐的问:“桓哥,你记得那副画是多少钱拍下的吗?”
贺子桓淡淡的“嗯”一声,他一向过目不忘,记忆力一流。
程于飞生无可恋的转头,拿出手机拨号,恍惚嚅嗫:“既然您老记得,我还能说什么……”
沈澈挂掉电话走回主院客厅,看着脸色阴沉的祖父绞紧手指,咽口口水道:“他在来的路上了。”
沈学儒还因孙子欺瞒生闷气,“哼”一声算是回答,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意外可爱。李珍慈爱的冲沈澈安抚一笑,拍拍自家老头的手,“好啦,小澈也是怕你受惊,伤着身体。”
沈学儒和李珍年近八旬,这几年一直在国外休养,身体还算硬朗。但沈学儒两年前做过心脏搭桥手术,李珍患有高血压,都不能受刺激,不宜多思多忧,需静养。
s市空气不算好,喧闹纷乱,最重要的是人际关系复杂,沈家老两口想避世都做不到,因此只有每年春节回国一月左右。
想拜见的人自然不少,但有分量能见到的不多,大都是老爷子、老太太多年的好友和一同前来的儿孙。
沈婕将策划车祸、沈家与hzh的争斗瞒的严严实实,生怕两老气急攻心。上门拜访之人也一一拜托、交代清楚。
沈澈同样没有告诉祖父祖母自己在当演员,若是知道,两人必会寻根究底。为什么要当演员?为什么偏偏是hzh?不仅会牵扯出与贺子桓的交易、车祸、争斗之事,若还听闻他是贺子桓的情人……
沈澈连不再梦魇之事都不敢一次告知两老,生怕惹疑。他不愿祖父祖母忧心,以前就骗两人梦魇次数减少,二十三岁生日后,每次视频通话都说自己越来越少做噩梦,直到完全摆脱梦魇。
唯恐拜访之人认出他,沈澈甚至不出现在客人面前。好在他以前害怕人群、不喜交际,沈家习惯将他瞒的严实,沈学儒和李珍倒未起疑。
加之两老对娱乐圈并不关心,几乎不看电视。如此这般,真风平浪静过去几日。
谁料今日文化局局长孙勤代替不宜出门的父亲来看望昔日好友,沈学儒把沈婕支走取东西,趁机问起贺子桓。
孙勤与贺子桓多有往来,当年沈澈说他梦中人是贺子桓后,沈学儒就常向孙勤打听。
孙勤只被嘱托不要提起沈家与hzh的恩怨,他不能不答,因此忙说些杂事转移话题,一不小心,“贺子桓今年身边有个小情人,是hzh旗下叫沈澈的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