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旻要在安西进行这一系列改造、改革,又何尝不是加强其对安西的掌控,以备将来,到分封之时,分享最大的一块肥肉?
问题已然出现,克制终究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一旦克制不住,爆发出来,产生的后果也只会更严重。
事实上就是,刘昉、刘旻、刘晔这三兄弟间,嫌隙已生,刘皇帝在安西吹的“分封”之风,把皇子扎堆往安西派,非但没有形成合力,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离心背德。
造成如今安西内部牵扯的局面,并且越来越严重,寻根究底,问题还是出在老皇帝那边,无他,想当然耳。
现实是,安西是刘旻率领西征将士浴血奋战打下来的,虽然朝廷的支持占了很大比重,但他的统率也是功不可没的。
刘皇帝一个念头,就要对安西进行分封,让刘昉、刘晔兄弟来享受十数年开拓成果,除非刘旻是圣人,才能没有情绪。
要知道,就连安东那边,稍微从安东割了土地、人口给饶乐国,刘文渊那些人都很是不满,安西这边出现类似的怨言,也不奇怪。
同时,也怪刘皇帝事前交待不清,对安西的主次不曾确立,对刘昉的定位没有明确,甚至安西的分封都没有成熟的方案。这样的情况下,产生多少的问题与矛盾,都在情理之中。
如果没有分封这档子事,只是西征,兄弟俩未必不能再像二十年前那样,齐心协力,赴汤蹈火,共建功勋。
又或者,从一开始,就把分封明确定下,把地盘划分好,那同样也不会有这摊子事。大局定下,即便刘旻有所不满,还能真反抗,届时,三兄弟只有报团取暖,一起安西生存打拼下去。
但刘皇帝之所以没有像安东、饶乐那般直接分封,理由是时机还不够成熟,但什么叫成熟,说到底,还是刘皇帝觉得目前的安西地盘太小了
朝廷对安西的开拓经营,更像是开了一个“分公司”,用来分给几个儿子,作为补偿。如果朝廷这个“总公司”继续大笔投入资源,支持西征,扩大“安西分公司”的规模,那么还能继续按照预期走下去。
但是,朝廷政策之大变,几乎就在须臾之间。突然这么一天,洛阳来信了:朝廷放弃西征了,你们先自己玩吧
结果自然是成串的连锁反应,刘氏“三王”之间的矛盾,只是其一罢了。
诚然,中亚地区广阔天地,一路向西,大有可为。但现状是,安西的盘子只有这么大,却有三个王来分,怎么能够?
而一旦分家,要想并力相向,理想状态下自然是未来可期,但具体实施,何其难也!就是亲兄弟间,也要明算账!
曾几何时,刘昉、刘旻曾一起随军北伐,远赴漠北,轻骑绝域,出生入死,百战归来。而刘晔当年,请命从征平叛,也是以刘旻作榜样,要做少年英雄,在榆林时,也是在刘昉的统帅下
然而如今,三兄弟之间的关系,竟到如此微妙的地步,思之也实在令人唏嘘。
刘昉也确实是唏嘘不已,满脸的怅然,沉浸在安西局势思考中的刘昉,突然被一声惊喜的呼声打断了:“末将参加大王!”
抬眼看,只见街左,一名偏将甲饰的军官,正满脸恭敬地向他行礼,方正的面庞间,忍不住喜悦。
刘昉微愣,打量了下,发觉对此人没有印象,据马而坐,问道:“你是何人?”
“末将甘州副指挥使杨福!”
不待刘昉询问,杨福一股脑儿把自己的情况介绍了一遍,严格来说,这又是一个刘昉的旧部,当初在西北坐镇时,刘昉也曾巡视甘州,检视军队,那时,杨福还年轻
得知是河西来人,刘昉疲惫的双目中,也不禁流露出少许追忆之色。河西!大汉!在安西待的日子,还不如当年远征漠北时,但是,刘昉已然格外思念大汉,思念父母了。
安西这边,赵王待得实在是不开心!
路遇杨福,对刘昉来说,总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当即邀请他回府,迫切想要了解一下如今河西的情况,以慰相思之苦,!
nbsp;有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那就是如果刘昉真想搞事,就绝不是刘旻那些小手段能摆平的。旁的不提,安西都督府仍旧是大汉体系中的一员,从制度上来说,还是受到洛阳朝廷监管,哪怕这种监管能力已经很薄弱了,但大义这种东西,在汉家的文化体系内是十分重要的,尤其在有足够实力支撑的情况下。
而在大汉,刘昉与刘旻之间的地位与威望,孰高孰低?这个问题是不言而喻的!如果刘昉在碎叶登高一呼,目前的安西将士们会站在哪一边,这也是说不准的。
有资本、有实力,那么对刘昉退让的反应,或许就只能用顾全大局来形容了。西征大业至此,付出了极其沉重的代价,刘昉又何忍因兄弟之争,而让外敌逞隙,使十数载百战之功付诸流水!
同样的,刘旻也清楚问题的严肃性,更知道四哥刘昉的实力与威望,因此,防归防,但还是十分克制的,明面上,对刘昉的尊重也从来不打折扣。
而刘旻要在安西进行这一系列改造、改革,又何尝不是加强其对安西的掌控,以备将来,到分封之时,分享最大的一块肥肉?
问题已然出现,克制终究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一旦克制不住,爆发出来,产生的后果也只会更严重。
事实上就是,刘昉、刘旻、刘晔这三兄弟间,嫌隙已生,刘皇帝在安西吹的“分封”之风,把皇子扎堆往安西派,非但没有形成合力,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离心背德。
造成如今安西内部牵扯的局面,并且越来越严重,寻根究底,问题还是出在老皇帝那边,无他,想当然耳。
现实是,安西是刘旻率领西征将士浴血奋战打下来的,虽然朝廷的支持占了很大比重,但他的统率也是功不可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