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人用手撑着地面,坐了起来,他半靠在墙上,杂乱的头发和胡须遮挡了他原本的面容,让他看起来十分颓废、邋遢。
那人懒散的靠在墙壁上,冲阮星舒和霁林道:“多谢。”
他好像许久不曾跟人说过话了,声音又沙又哑,落入耳中有些怪异。
阮星舒有些惊奇地看着那人:“原来你不傻。”
那人低声笑起来,并没有解释的意思,眼睛的余光注意到身侧的粥碗和包子,他问:“这是你们请我的?”
虽是问话,语调却很平直,显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阮星舒顺着那人的视线看过去,就见粥碗里落了几块脏兮兮的石头,几个包子也被泥土弄脏了。
阮星舒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而是道:“这些吃的脏了,不如跟我们到店里坐坐,重新叫上一份。”
那人已将粥碗端了起来,也不嫌弃里面落了石头,喝了几口才道:“不用,这样就很好。”
那人喝了粥,又伸出脏兮兮地手指抓起包子大口吃起来。
阮星舒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那人身上的袍子破旧不堪,不知穿了多久,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那人挽起的袖口下露出瘦骨嶙峋的手臂,细瘦的有些吓人了。
阮星舒淡淡收回目光,将手里的纸袋递了过去。
那人也不跟他客气,拿过来就吃。
终于那人吃饱喝足了,将碗一搁,对阮星舒,霁林道:“感谢你们的盛情款待,我也不白吃你们的,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这人说的话其实有些可笑的,他这般穷困潦倒,连几岁孩童都能欺侮于他。
反观阮星舒跟霁林,衣着光鲜,容貌俊美,一看就非普通人。
然而不管是阮星舒,还是霁林,在听了这人的话后,脸上都没有露出嘲讽、轻视的神色。
此人落魄至此,受人恩惠却不惶恐也不谄媚,而是选择用自己的行动来“付”抵扣场餐钱。
这样的人,又怎能让人不心生好感。
阮星舒冲靠坐在墙边的人笑道:“别说,还真有件事想要请教大爷。”
听了阮星舒的话,那人随手捡起身旁散落的小石子丢向阮星舒:“臭小子,叫谁大爷呢。”
其实这也怪不得阮星舒,这人蓬头垢面,胡子一大堆,加上声音又极度沙哑,看起来就像一个年纪很大的人。
那人丢出的石头自然没砸到阮星舒,擦着他身侧飞了过去,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几圈才停下。
阮星舒也不恼,笑嘻嘻道:“你这嗓音配上这造型,总该四十多岁了吧,我叫你一声大爷不为过啊。”
那人没好气道:“你大爷我今年还不到三十岁。”
阮星舒做了一个吃惊的表情,他撞了下身旁的霁林,小声耳语道:“小师弟,他说他不满三十岁,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