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憋了憋,没憋住,“公子!平日里看你颇受宠,怎的一到生辰,大少爷就送你这些?”
轻陌捻起一朵不知名的兰色小花,嗅了嗅,“六儿,假若某天大少爷娶亲,我不顾一切拦在街中央,要他跟我走,你说,他会跟我走吗?”
小厮瞪大了眼,“这说出来要伤你心,可可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轻陌歪过头看他,不见一丝伤心,“他会跟我走。”
“杜六儿,我和陶澄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兜兜转转的,宿命一说。”轻陌不欲多言,笑叹道,“我不是可人,他也不是金主,不是你想的那样。”
杜六傻了。
轻陌牵住他的手放到柳枝上,“以后它们会亭亭如盖,还拜托你时不时照看一番。”
杜六愣愣,只听身旁道,“再过不久,我们就要离开这处了。”
面团醒好,捏起一小揪,用掌心搓在盖帘上,一个卷曲的猫耳朵就成了。
两人啼哩吐噜吃了小半锅,吃到汤底,杜六才回过劲儿来,他问,“公子,你们要去何处?”
轻陌照搬陶澄对梁芷所言,“去到天涯海角。”
陶府里。
男人们都忙去了,只剩乔晴在家,她站在桂花树下,怀抱着嘤嘤的孩子晃晃悠悠,“双九好乖。”
陶满,说不上多喜欢这个名字,随陶老爷去了,陶澈给起了个乳名,委实随意,既是出生于九月九日重阳节,便叫双九好了。
贴身的侍女匆匆来,低语道,“他回来了,在府后的树林里。”
双九被奶娘抱下去,乔晴端着一杯清茶独自见人去了。
树林遮阳蔽日,一个瘦高的男人席地而坐,见乔晴走来,嘴角勾起的笑意令人颇为不悦。
他道,“你们陶府业大家不大,陶老爷风风光光大半辈子,家里只有你一个女人,外面人说的都好听,举案齐眉,琴瑟之好,相濡以沫,我看未必吧。”
乔晴淡淡道,“关你屁事。”
男人还是笑,“我猜”
“你不用猜。”乔晴捏着杯盖拨茶叶,“拿钱办事,少说屁话。”
男人摊手,妥协的一耸肩,“梁芷,年芳十八,自幼不能言,家里独女,母亲有腿疾,父亲去年去世,得一人帮助才将父亲下葬。眼下在青楼院里做裁缝,手艺精致。”
乔晴问,“相貌如何?”
“看你如何比较了,与可人比,平平无奇,与寻常百姓比,凑合事儿吧。”
“问题就出在这里,老爷明明说她的相貌可以担当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