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他的嘴和他的骨头,到底哪个更硬。”
……
阿萝跟随陈广原,离开西市,走向崇化街。
城道错综,西市与崇化街有小径相连,不必重回怀仁巷。
二人前行,沿途谈笑风生。
陈广原说起不少上京逸闻,听得阿萝又惊又奇。其中一则五色饮[3],道是有青、白、玄、黄、赤共五种颜色,最为新奇有趣。
“你所说的五色饮,真有五种颜色吗?”
“自然。西市饮子肆可购得。娘子改日不妨一试。”
“我也这样想。”
陈广原听罢,摇动纸扇,但笑不语。
阿萝被纸扇惹了注意,眸光一转,看往他右手,见其蒙纱,不由颦眉。
“你的手受伤了吗?”
“我懂一些医术,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帮你看一看。”
“小伤罢了。娘子不必劳神。”
谈话间,一座宅邸映入眼帘,上悬牌匾,书有陈府二字,灯笼高挂两侧。
陈广原道:“阿萝娘子,到了。”
话音刚落,门前小厮趋步迎来,先看阿萝,再看陈广原,似是不解。
只见陈广原上前一步,拍动折扇,以越语向小厮吩咐几句。小厮恍然,抽身回到门边,单臂推展,为面前二人打开了府门。
陈广原回头,道:“阿萝娘子,请。”
阿萝提裙,依循巫礼,向宅邸略一蹲身,才进入陈府。
陈府不过二进院落,比肃王府小上许多。
阿萝受陈广原引路,走过大门与前院,又穿过垂花门,一路来到西厢房。
陈广原示意道:“阿萝娘子,你且暂住此处。”
阿萝闻言,只点头,望向陈广原,一时并未入内。直至见人颔首,她才推开木门,走进西厢房内,左右打量起来。
房内未燃红烛,黢黑一片,但借廊外灯火,可大致瞧出木床、桌椅等陈设。
正打量间,忽听青蛇吐信——
“嘶!”
阿萝心惊,连忙回头。
只见阿莱蹿出行囊之外,身躯挺立。而陈广原的左手伸在半空,似是被阿莱咬了一口。
不待人问,陈广原背手,先道:“阿萝娘子,你这蛇下嘴可真狠。”
阿萝闻言,赧了脸,把阿莱推回行囊里。
“对不住。”她道。
“它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也不知它今日是怎么了。”
记起今夜经历,她又道:“或许是你靠我太近,它以为你要偷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