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字却如染了冰的利刃,刺入肺腑,令人全身止不住发寒,秋叶屏着呼吸不敢再移动分毫。
看来终究是瞒不过他,秋叶有些绝望的想。
沈忱瞧见了自家公子落在那鸡汤之上的视线,倍有自觉将其接了过来,递到男子面前,道:“公子,你看这鸡汤可有何问题?”
孤淮凛眯了眯眼,眼波里未起一丝波澜,他看了眼男子,道:“去吧。”
随即他抬起修长玉手只端走了紫檀托盘中置着的海棠映纹瓷釉碗盏,转身离去。
瞧着自家公子那清俊儒雅的背影,沈忱嘴角微微上扬,公子端走鸡汤怕是要亲自去喂那柳依依了。
思绪飘转间,沈忱被身旁的轻声低唤拉回了神,“沈侍卫,中毒期间听闻你日夜守着我和宋侍卫两人。”
晌午的阳光正好,洋洋洒洒辉映在面前人儿之上,那有些娇媚而年轻的面庞此刻在日光之下显得更为明媚朝扬。
“多谢了。”秋叶眼波里流转的是诚恳,她行了个礼。
可瞧着女子这般姿态,沈忱却是稍稍有些怔愣,明眸皓齿,虽是被那毒折磨多日瘦削苍白了几分,可眉眼仍旧精致。
但疑窦的是,在诡市初见交手时的英气和肃杀在兰台这些时日竟是越发黯淡,甚至现在流露出来的那曲转奉承的阿谀。
难道是近来的意外磨灭了她的秉性?
“啊,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沈忱摆了摆手,随即又道:“秋姑娘,在下还有事,先行告辞。”
出来这么久,王嫣然还一个人在那荒僻院子里躺着,只求别出什么意外。
“沈侍卫如此着急,难道是何要紧之事吗?”秋叶眸光一转,试探性问道。
说不定她能从这莽夫身上问出什么来。
岂料男子面上却是染上了些不悦。
沈忱沉声道:“秋姑娘,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即可,告辞。”
话音一毕,沈忱不给女子留任何问话的机会,疾步迈了出去。
……
出了兰台,沈忱大步流星一路疾行。
宽敞偌大的街道两边屋宇鳞次栉比,茶坊酒肆门庭若市,因着晌午时分,街道上的行人零零碎碎,高声吆喝的商贩收了声,用着手中的膳食。
蓦地,高大英俊的男子稍稍顿了脚步,犀利而幽深的眸微侧。
有人跟踪!
疾风驶过,头顶的商铺招牌幡旗高高飘扬,沈忱眼眸一转,拐向了一旁小巷。
小巷逼仄狭窄,因常年无光,地界潮湿,坎坷破碎的地面上布满了古朴而黏腻的青苔,周边铺陈的处处民居院墙将小巷笼于浓浓阴翳之下。
沈忱敛声屏气,加快了脚步,果然身后传来细密而轻的脚步声,男子眉心稍蹙,运着轻功翻上了墙檐,随即匍匐趴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