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他睡着之前,曲玉出现在他面前,像是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他就彻底失去了印象。
难道,在对方说了那句话之后,他便忍不住做了出格越线的事吗?
景融揉了揉太阳穴,一时间竟想不起来究竟是谁先主动的,或许那晚是意乱情迷后的偶然产物,但不可否认的是,如果没有这次冲动,他大概还要再思考一段时间。
想到这,景融又有些能体谅对方的防备行径,他叹了口气,摸摸怀里松软的枕头,有些失眠。
就是不知道,枕头的主人什么时候可以晚上也在这间卧室里休息了。
——
翌日清晨,景融照常早起,准备出去晨跑。
刚一开门,他便发现曲玉在准备穿鞋,对方今天起的比他还早。
景融有些讶异,正巧对方也觉察到他的存在,抬起头来:“哥哥要出去跑步了吗?”
“嗯,”景融点头,继续问,“怎么今天起这么早?”
之前曲玉倒是跟他一起出去晨跑过几次,只是后来便有些懒怠,不愿意早起了。
曲玉有些犹豫,看他往门口走来换鞋,才忍不住解释:“本来想给哥哥做烛光晚餐的,可是……”
曲玉说了一半便没有再说下去,可意思两人都心知肚明。
景融偏头轻咳一声,不再继续追问:“那一起吗?”
“好呀,正好很久没有和哥哥出去晨跑了。”曲玉笑眯眯地应着。
他们便一起出了门。
初秋天亮的还很早,出了单元门遇到了几个锻炼身体的老爷爷。
对方腰上挂着便携收音机,外放着京剧评书,亦或者新闻时事,虽然头发花白,却身子骨硬朗的很,跑起步来虎虎生风。
景融顾及着曲玉的身体,没真的跑步,只是慢慢地散步,和对方肩并肩地走着。
“好羡慕他们,”曲玉忽然说,“可以活到老,还能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偶尔遛弯散步,生活恬静而舒适。”
景融顿了顿,说:“我们也可以。”
曲玉似乎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伸手和他十指相扣,晃啊晃:“对,我们也可以。”
“我们可以养点花花草草,早晨一起出来散步,下午在摇椅上喝茶看书,困了就躺着睡会儿,晚上还能窝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
曲玉的嗓音温柔清越,只是简单几句话,便勾勒出一种极为安静自由的晚年生活。
景融被他描述的场面勾的有些心动雀跃,面上却不显,只是很轻地点了点头:“会有那么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