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已经敷过药,医师说,若能撑过今夜,便可痊愈。”银面将军嘴角轻轻牵起,语气似乎有些高兴,“你这次,能不能待的久些。”
琼瑰不放心地探头去看他的伤口,却被他敏感的往后退避开。
“······你能看见我了?”
琼瑰吃了一惊,望着他微微低垂的头和闪躲的眼神嘀嘀咕咕。
“还是感觉到的?感觉也太敏锐了吧,难道是红外热成像的么。”
银面将军愣了愣,而后唇边的笑意更明显了。
他的声音还带着一点变声期的砂砾感,但已经很好听了。“我的耳力很好,能听见你的呼吸。”
也因为这一点,他便一直很坚定的觉得,这一切不是自己的幻想。
琼瑰恍然大悟。
她在床边坐下,担忧地问:“你真的不要紧么,等发了高烧就麻烦了。”
可是这人的重点显然和她不一样,他伸了手挡在胸前,似乎琼瑰要吃他豆腐一般防范着,和琼瑰保持着一臂距离。
“真的无事。你不用担心。”
琼瑰也不跟他计较,毕竟军中久待的男子,防她一个陌生女子防得严密一点,也算是洁身自好了。
见他如此坚持,且又这么活跃,琼瑰思忖着,估计就是血的流的多了点,其实问题也不大。
然而,银面将军很快就惨遭打脸,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一直撑着手臂不肯再躺下,直到琼瑰发了火,威胁他如果不躺好,自己就马上离开。
这招意外地很管用。
虽然后来银面将军好像生了气,只是静静躺着,薄唇紧抿成一线,气咻咻地,再不肯和她多说一句话。
琼瑰觉得这人固执的有点可爱。
军营里的生活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单调,而且离了那奇怪的风,琼瑰在梦里并不能随心所欲地在营中穿行,去其他地方。
“······嗯,我告诉你一件事吧······你好像是我做过的梦。我每次能见到你,都是在梦里。”
百无聊赖里,琼瑰倚在床榻下,自言自语起来。
“人怎么能控制自己的梦呢,反正我没成功过。”
成功了也就不会现在都还看不见这个人的样子。
琼瑰遗憾地耸耸肩,望着银面将军形状精致的耳廓,总觉得有些眼熟。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这个梦如此漫长,一直不肯结束。
“有时候真实和虚幻不太好分清吧,我和你说,我现实里的那个样子,其实不是我真正的样子。”
琼瑰托着腮,瞥了一眼床榻那边,那人完全没有给予反馈。
也不知道这么劲爆的消息,他到底听没听进去,或者有没有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