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走。”秦岁晏极为淡漠地出声,扔下茶杯,站起身便要离开。
“您还不信?”贤音公主见他这种反应,心中反而畅快了几分,自幼时在大漠中相识,她便时时心念着秦岁晏,虽然这么多年来总觉得无法看清这个男人,却自问对他的某些脾性是了解的。
他已经起疑了。
那个女人没几日好蹦跶了。
“您若是不信,便将虎符摆在她日日能看见的地方,倒是试上一试啊。只是,”贤音冲着秦岁晏站定的背影娇俏一笑,仿佛十分有把握,“哪天人和兵符一起消失了,可别怪贤音没有提醒您。”
秦岁晏大踏步走了出去。
贤音就着他用过的茶杯,一口饮尽,对着窗户出了会儿神。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进了房间,她并没有回头,那人却笑道:“恭喜主子,主子妙计已经奏效了。方才灵云大师遣人来问,主子可有办法为他弄到半块玉牌。他说,只要玉牌到手,自有办法和陆斯玉一起消失。”
贤音忍不住笑,声若银铃,然而里面却透着与甜美声音不符的恶毒,“去回话给大师,过不了几日,玉牌唾手可得。”
来人答应了,却迟迟没有离开,贤音慢慢转过头,丹凤眼斜斜划去,“怎么,还有什么话要说?”
“奴婢想问······主子最后不会放走陆斯玉吧?”
贤音恍然,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又转过身去,颇有些不在意:“你放心,本公主说过要让你报仇,就一定会做到,等一切事情都结束了,陆斯玉便任由你处置,是用花瓶砸死,还是扔了去喂狗,全凭你的主意。”
“谢谢主子,奴婢谢过主子!”
来人大喜过望,直接扑到地上磕了几个头。
贤音心中颇为轻蔑。
待到她要离开,贤音忽然道:“哦,对了,再替本公主谢谢你家主子,若无她替本宫和灵云大师搭线,此事,倒不能完成的如此顺遂。喏,将这件东西与你家主子带去,告诉她,一定要用在陆斯玉的房间里。”
“是。”来人答应着去了。
贤音的贴身丫鬟从屏风后走出来,一边指挥人收拾桌面,一边缓缓替贤音捏着肩。
“木棉,本公主真是想不到,事情会有这样的转机。”贤音忽然感叹道:“那个丝桐还真是不能小瞧,谁能想到,一个奴才对自己的主子竟有这样滔天的恨意。”
木棉手上一顿,继而又继续力度适中地捏着贤音的肩,笑道:“连上天都在帮主子呢,嫁给大雍天子指日可待。”
“本公主若是做了这大雍的皇后,少不了也有你们的好处。”贤音拍了拍木棉的手,有些意味深长,“但本公主眼里也最揉不得沙子,丝桐这种背主的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