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那时她好像尚未成婚······现今,却连孩子都有了。
琼瑰不免有些感慨。
但木岫不了解其中详情,只是想到住在城外的郡主当然不止嘉然一人,他有些迷惑,正要否认,不想却被秦岁晏出声打断,肯定道:“的确是她。”
琼瑰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又好奇道:“那孩子有没有事?找到了吗?”
木岫皱了皱眉,他本是向秦岁晏禀事,琼瑰本不该过问旁听,然而现在她却连连打岔问个不停,着实有些不知轻重。
见秦岁晏仍是淡然纵容的态度,木岫还是简洁地应道:“婴孩已死。”
本来这也不是什么重要到需要面呈秦岁晏的事,但因为这个孩子死了,整件事情立即成了人命案,苦主还是皇室中人,贼人如此无法无天,百姓恐怕会更加惶惶不安。
琼瑰不自觉地握紧了茶盏,纤细指骨泛出青白。
她原以为贼人大概是为了钱财绑架或者只是制造混乱,没料到对方竟连一个无辜孩童的命也不放过。
“累了?”秦岁晏察觉到她的情绪低落起来,默默看了她一眼,很想将那瓷玉般温软的小手握住,最后却还只是偏开视线,淡淡道:“让恭富进来,引皇后先去寝殿休息。”
良吉连忙出去请恭富。
恭富来的极快,没等秦岁晏说第二遍,便从木岫那里领了差事,站在门口躬身等琼瑰。
琼瑰心事重重,匆匆对秦岁晏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木岫看了看自己的主子,见良吉还跪在一侧没有动,便提点道:“良掌令跟着去吧,照顾好皇后娘娘。”
良吉只是迟疑地躬身拜道:“奴婢有几句话想禀报陛下。”
“何事?”木岫问。
秦岁晏又斟了一杯茶,手指漫不经心地抚过之前的琼瑰捧过的茶盏。
“奴婢······看见皇后娘娘在医署中同外男举止亲密,还看见她······她那个贴身侍婢进出过罗裳馆这样的腌臜地方······皇后这样的行径,如何能母仪天下······”
“咔哒。”瓷盏敲击的清脆声音震得良吉戛然住了口。
一种冷凝的威压镇的良吉透不过气来,虽然毫无征兆和其他表示,但直觉告诉她,这位九五至尊已经十分不悦。
她俯下身去,心跳的十分快,恨不得将头深深埋到地毯里去,看今日这形势,她心知肚明绝不该对皇帝说出这番话。
皇帝新婚,再是冷情,心中也必然对皇后存着几分眷顾,然而······响鼓需用重锤,他日新鲜感一过,今日她所说种种,和着回忆一起发酵,便是心中最难拔出的刺。
殿中一片寂静,迟迟无人言语,只有清袅的梦萝香气自香炉中盘旋而出,令人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