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
就在秦岁晏带着无奈的嗓音刚刚响起时,琼瑰忽然扑进了他怀里,将头深深地埋到他胸膛前,像只舔舐伤口的小兽般呜咽。
她似乎还说了些话,但声音闷在胸前,断断续续,秦岁晏并没有听清。
他也没有马上问,只是静静地由琼瑰发泄。
待呜咽声渐渐小了,他才将人从怀里开。
琼瑰似乎有些不乐意,依旧埋着头,感觉自己就像一根萝卜似的被秦岁晏□□面对他。
哭得鼻子有些堵塞,眼睛也很胀,可能肿起来了。
琼瑰有些不好意思看秦岁晏,她偷偷瞥了一眼,居然瞧见那人唇角微微翘着,含了一缕笑意。
明显是在嘲笑她。
琼瑰蓦地又委屈起来,她在气头上,声音一点也不稳,时不时抽着气带点哽咽:“要去证明陆家没罪,方法就只有一个吗?你那么聪明为什么不多想两个方法,别让他们待在牢里······我做了恶梦,你也不问问我梦到了什么,还在笑······
她的声音细弱,像小奶猫儿挠着丝绸般没什么力道,却折磨的人心痒痒的。
瞧着樱桃红的小嘴碎碎念着,秦岁晏忍不住低下头去,附耳听得仔细。
自从那夜不欢而散以后,他常常只在夜里来看一眼她的睡颜,及至天未明便又匆匆离去,还嘱咐旁人不要惊动琼瑰。
这么多天来,琼瑰难得和他如此撒娇诉苦。
待听到她说,“这摆设谁爱当谁当······我不干了······”,秦岁晏蓦地感觉心中一紧。
他下意识地打断她的自说自话,仿佛弥补般认真地问,“你梦见了什么。”
这一下反而轮到琼瑰顿住,她其实并不想把梦到的事情告诉秦岁晏,甚至,希望他一辈子都不知道才好。
梦里的秦岁晏看她的眼神刺骨冷冽,那场景太生动真实,仿佛就在眼前,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想到秦岁晏有一天知道了她并不是陆斯玉,而是一个在这个世界说不清、只能以精怪来称呼的东西时的表情,惊慌很快便裹满了琼瑰的心脏。
“就······就有一群人在追······”她支支吾吾地说。
“什么人在追?”
“······梦里面,我不记得了······”
“然后······然后我就醒了······你,你吓了我一跳。”
秦岁晏瞧了一眼无意识摆弄着他袖口盘扣的青葱手指,明知琼瑰隐瞒了很多,没有全说出来。
然而他只是那双柔弱无骨的手握住,将人重新拉进自己怀里,抚着覆在琼瑰肩头的青丝,淡淡道:“皇后不必忧虑,再过几日,陆司霆和陆太师便能出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