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寒回过神来,犹豫了片刻,问:“周阿姨,能麻烦你帮我打个电话吗?”
“当然可以啊,你要找谁?”周阿姨递过来一份漂亮的果盘,又去将手擦了干净。
左寒凭着模糊的印象,在地图上找到宿城城北的拳击馆,点进去查到了联系方式。
电话很快打了过去,开的外放,左寒下意识扯了扯睡衣衣角,
“您好,这里是宿北拳击馆,您有什么问题想咨询吗?”听声音,对面也是个温柔的阿姨。
“我找,孟厌。”周阿姨对着字条念出了人名。
“诶呀您找小孟啊,很不巧,他生病住院了。”
左寒明显一愣,赶忙凑了过去,叠声问道:“生什么病了?多久了?”
“不知道,老板没说呢,好几天了哇,感觉两周都有了。”
“客人,您叫什么,我记一下名字,等小孟回来了让他给您回电话。”
“不用了,谢谢您。”
左寒垂着眼睛挂断了电话。
在医院吃住已经成为了常态,贵宾区的病房跟个小型公寓似的,里头什么都有。晚间姚琛泽回来时,左寒已经裹进了被子里,背对着人一言不发。
之前还会跟他聊两句,今天是一句话也没有了。
也不早了,大约是睡着了。
姚琛泽没多想,简单去洗漱了一番后,轻手轻脚躺到了隔壁的陪护床上。
要做手术了,医生的建议是尽量避免亲密接触,以免受到影响,导致检查结果不准确。
姚琛泽盯着左寒瘦削的肩背发了会儿呆。
汤乾的消息终于来了,根据他给的线索,救援队追踪到了孟献的通讯装置,位置不算准确,只有个大致的方位,在海岸边某片人迹罕至的护岸林里。
李副官带着人又花了点功夫搜寻,才抓到了孟献。
彼时孟大少爷被反剪着手铐在树上,几天几夜没进食,人已经脱水晕了过去。
姚琛泽忙这摊子事忙了一天,刚将孟献提进军监处,命人严加看管。
听说那位叫杨羽的oga,这几天正沿着海岸线一家一户敲门找人,东奔西跑接触的人太多了,派去护卫的两个小队队员没办法保证他的绝对安全。
若是有个什么闪失,不好交代,更是过意不去,偏偏这oga特别固执,耳朵又不好,不爱搭理人。
想找就找吧,姚琛泽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干脆叫人把杨羽送去找到孟献的那片护岸林好了,再多派几个人跟着一起。
孟献的手铐上有宿城警务局的标识,应该就是萧远岱拷的,那萧警官大约就在附近了。
拖得越久越危险,说不定人家两个心有灵犀呢。
心里盘算着以后的计划,被窝里的人毫无征兆地转过身来,静静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