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小厮说道“书,还是留下吧。”
小厮瞬间松了一口气。
他就说嘛,爱书如命的公子,怎么可能舍得将亲手抄写的书籍扔掉。
之前,定是他听错了。
小厮说道“那我将这几本书和其他书放在一起,带在路上看。”
沈书文摇摇头,已经有了决定,“不了!用纸皮包起来,送到县主府,交给燕四姑娘。这是我答应抄写给她的孤本,答应人的事情不能反悔。你现在就送过去吧。”
小厮不清楚情况,就问道“给燕四姑娘送礼物,公子亲自去送啊。这才叫心意十足。”
沈书文苦笑摇头,“我就不去县主府,你辛苦跑一趟,最好能亲手交给燕四姑娘。若是有人问起,实话实说,就是说孤本手抄本。”
小厮后知后觉,发现了自家公子的不对劲。
他很担心,“公子和县主府闹矛盾了吗?县主娘娘将公子视如己出,难道是燕四姑娘为难公子?”
“休要胡说!没有任何人为难本公子。叫你送去你就送去,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哦!”
见自家公子恼怒,动了真火,小厮也不敢继续啰嗦。
他拿出书皮,将几本书一一包起来,放在篮子里,准备出门给燕四姑娘送去。
“公子,我走了!”
“去吧!”
小厮依依不舍,走到院门,正好许伯回来。
许伯问他做什么,他自然是实话实说。
许伯先是望了眼沈书文,然后才对小厮说道“既然公子吩咐你办事,你就去吧。好好办差,务必将书籍送到燕四姑娘手中。”
说完,许伯又给了小厮十个铜板。
“我晓得!”
小厮得了铜板,高兴坏了。
许伯将院门关上,先去了厨房盯着灶火。
然后他才提着一壶热水来到沈书文跟前,“公子要不要喝杯热水?”
“许伯坐下说话。”
沈书文面色平静。
许伯迟疑了片刻,将水壶放在小板凳上,又拿来一张小杌凳坐下。
“公子还有几天就要出京办差,这个时候若是病了,如何是好?请公子务必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要再喝得酩酊大醉。醉酒伤身!”
许伯语重心长,更像是一个长辈。
沈书文也的确将他视作长辈对待,从未当他是下人。
他点点头,“许伯放心,我以后都不会像昨晚那般喝酒。不过……昨晚我为什么会喝得酩酊大醉,许伯应该很清楚吧!”
许伯一张脸,犹如古井,毫无波澜。
他语气平静,“燕四姑娘不适合公子。”
沈书文笑了笑,“所以你擅做主张,给父亲母亲去信。之后,父亲母亲又在给表姑的信件中,主动拒绝了燕家这门婚事。我说得对吗?”
许伯低下头,“公子聪慧!什么都瞒不过公子。”
“你说错了!这几年,你将我瞒得死死的,半句口风未露。我一直以为你是支持我的,直到昨天在县主府……”
沈书文神情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