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萧氏席地而坐,神色镇定。
“这,这人是谁?”燕云琪小声问道。
燕云歌抬头,朝她看去。
眼神邪性,深不见底。
谁都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转瞬间,燕云歌眼神一变,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燕云琪眨眨眼,刚才是她看花眼了吗?
“二姐姐怎么来了?”
燕云歌张张嘴,无声询问。
燕云琪喉头滚动了一下,小心翼翼跨过脚下人头,“这人是谁?他是妹妹杀的?”
燕云歌拿出手绢,轻轻擦拭匕首,一脸云淡风轻地模样。
她努努嘴,示意二姐姐看那死人的穿着,分明是个阉人,职位应该是中黄门。
此人妄图行刺母亲,被她一刀宰了!
不好意思,没控制好力道,嗯,力气稍微大了点,一不小心把他的头给砍了下来,弄得一地血污。这屋子不能住人了。
一会得给母亲换个院子。
燕云琪脸色连连变幻,眉头一抽一抽的痛。
什么叫一不小心把头砍下来。
看刀口,分明是有意为之。
她没心思吐槽四妹妹,她很紧张,很不安。
“母亲没事吧?怎么会有人刺杀母亲?难道是丁常侍……”
“此事和丁常侍应该没关系。”萧氏抬手,打断她的话,“很可能是宣旨的队伍里面,混进了别人的奸细。此人,何方派来,暂不清楚。唯一清楚的是,有人想让本宫死。此去京城,危险重重,你们姐妹一定要当心。出门在外,身边任何时候都要有人保护,不可擅自行动,被人钻了空子。”
“谁要杀母亲?母亲离京二十载,再多的恩怨,也该烟消云散。何至于二十年后,处心积虑行刺?”
燕云琪紧皱眉头,内心慌乱。
还没到京城,就遇到行刺。
等到了京城,那还得了,岂不是处处杀机,处处陷阱。
难怪父亲死活不肯去京城。
京城分明就是龙潭虎穴。
走这一趟,怕是凶多吉少。
萧氏讥讽一笑,“有的恩怨,不会随着时间而消失。云歌,此事你有什么想法?”
燕云歌擦拭完匕首,提笔,理所当然地写道:“这个人,是丁常侍队伍里的人,当然要找他讨要一个说法。二姐姐急匆匆过来,可是在丁常侍那里碰了一鼻子灰?那就借此大好头颅,做一篇文章。”
燕云琪点点头,“什么都瞒不过四妹妹,我的确在丁常侍那里碰了壁。四妹妹打算怎么做?”
燕云歌很干脆,提起头颅,就朝门外走去。
“四妹妹……”
燕云琪慌得一匹,急忙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