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穿越了一个世纪的落地长钟拖着悠长的强调响起。
待钟声停止,周景辞才意识到这话究竟有多放肆。他的头更往下埋了几分,任凭魏骁捧着他的脸,怎么在他的耳边轻声哄着,让他给自己看看,他都不许。
太丢人了,实在太丢人了,怎么能突然说出这种话来?
饶是他们最浓情蜜意时,周景辞也少有主动求爱,更何况他们如今隔了一年的时光——
他怎么就一个不留神,把心里话全都说出来了呢?
外面风卷落叶,萧萧瑟瑟,可屋里却暖和温馨,外面的萧索分毫不能侵身。
大地一片寂寞,可紧紧相依的两个人却是那么安宁平和。
魏骁知道周景辞脸皮薄,也没太逼迫他,只把他紧紧抱在怀里,亲吻着他的发旋,循序善诱道,“好,景辞想的话当然好了,哥哥什么都听你的,现在就听你的好不好?”
周景辞抓着魏骁的衣服,把头抵在魏骁身上,摇了摇头,沉着声音说,“不许,现在不行。”
魏骁才刚刚出院,哪怕医生说恢复地不错,可为了安全和健康,剧烈运动还是不要做为好。
“可是我们景辞想要了是不是?”
周景辞又摇头,“没有。”
魏骁笑了两下,还要逗他,“没有啊,没有怎么贴我这么近?”
周景辞被他气得胸闷气短,终于抬起头来,一张脸红得跟熟透的苹果似得,“魏骁,你现在啊,就知道惹我,在我身上寻开心。”
魏骁摸着他的后背为他顺毛,“怎么?我寻你开心你不开心啊?你不是嫌我不肯惹你么?现在我惹你了,你怎么还有意见?”
周景辞自知在荤话上是说不过魏骁的,他愤恨的想着,怨也只怨自己睡傻了脑袋,把心里话和盘托出了。
魏骁笑笑,伸手往周景辞衣服里探,周景辞反将他的手箍住,“不行……你的伤口……“
魏骁此时哪里顾得上伤口,他满脑子都是周景辞刚刚那句话了。
不去提、不去想这一茬也就罢了,可经周景辞这么一讲,他就只想要放任自己了。
他们分开了那么久。
那么多个日日夜夜的“独守空房”,那么久的思念成灾,他太想跟周景辞一起放任一次了,想得快要发疯了。
可他知道,想的不仅是他自己,周景辞也是想的。
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谁还能真做得了和尚?
魏骁小心哄道,“景辞,没关系,你在上面。”
周景辞一听这个,脸更红了。
在周景辞与魏骁的关系里,尤其是这方面的事情上,魏骁向来是主导者,从第一次,到分别前的最后一次。
他们几乎从来都没用过这么大胆的姿势。
一个害羞又纠结,一个呢,又不想逼迫自己的恋人。
魏骁一边说着什么“爱你”、“想你”,一边把手滑到了周景辞的后面,用力一捏,“景辞,我好爱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