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打完招呼过后,众人的目光便都投向了马场。
司教头对着场下微一点头,那名大汉便挥动手中的鼓棒,大力的敲响了大鼓。
只见鼓声响起的瞬间,伴随着两声清脆的喝声“驾!”一黑一棕两匹马就犹如两道深色闪电一般疾驰了出去!
宋卿骑在马背上疾驰,感受到风在脸上撕扯,身边的景物飞快倒退,只觉得心中一阵快意,几乎要喊叫出声!陡然!眼前一花,一道红光迎面撞来!危急之时宋卿的身体犹如柔若无骨,手持缰绳往后倾去,避开了这凶险的一击!宋卿这才看清那七十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杆长枪,而刚才那一击而过的红光正是长枪上缠着的烈烈红缨。
果然不只是赛马这么简单!
宋卿目光迅速在旁边一扫,却见在两百米的地方树立了一杆长枪,而她自己在马上疾驰,根本就没有发现而导致错过去了几百米的距离。再次偏身躲过少年的长枪一刺,宋卿猛地勒紧了缰绳,身下的黑马突然受到缰绳的压迫,嘶叫一声,前蹄双双踏起!
而在马前蹄腾空,整个马背倾斜的同时,站在马场外围观的少年们都齐齐发出了惊呼声!宋卿脸上却没有一丝惊慌的表情,手中紧握缰绳,脚稳稳的踏在马镫之上,同时手上用力把缰绳往一边侧拉!
黑马的失控只在一瞬间,然后猛地一个转身毅然回头朝着那杆长枪的方向奔去!
司教头忍不住喝彩道:“好!”
顾彦池眼中也是光彩闪现。
而在一旁观看的萧川与梁戈等一种少年更是看的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二区的人却并未因为宋卿无意间露出的马技有太多的震惊,七十八虽然不是二区顶尖级的,但是也是二区数一数二的高手了,特别是在马上,连公认的二区第一高手郭跃临也是不得不重视的对手。这个一零九实力在三区虽是顶尖,但是在二区,还是不够看的。这会儿已有神态轻松的几名二区少年开始拿胜负作赌了。
一名少年道:“我猜他连七十八的衣角都碰不到就会被挑下马来。”
另一名少年则表达了自己不同的看法:“我看未必,说不准还能跟七十八斗上几下呢。”
“我就赌他连七十八的衣角都碰不到就被挑于马下!”
“那我就赌他至少能撑到回程。”
又有少年笑道:“我看你们赌这个,倒不如赌他被挑下马后是生是死来的有趣!”竟是完全不把宋卿放在眼里了。
郭跃临突然横插进来:“你们别太小看了他,我看他刚才那控马之术,倒是不在七十八之下,谁胜谁负,还待再看。”
有少年不屑道:“跃临,你也太看得起他了吧,再怎么样,七十八可是每月都有四五天都在练马,那一零九便是再有天赋,一个月骑不到一次马,难道还能与七十八相比不成?我倒是看他是侥幸出了几次风头就不知自己是谁了。”三区的事情自然瞒不过二区去的,总有些风风雨雨会传过来。
郭跃临目光微微闪烁,却是不再争辩,只是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战场“。
场上八十七原本已经奔出数百米远,却见宋卿猛地掉头回去,稍微犹豫一瞬,便也抽出马鞭大力朝着身下的骏马抽了一记,就朝着宋卿追了过去!这是打算在宋卿取到长枪之前将宋卿挑到马下了!
风声猎猎——同时伴随着另外一匹马的马蹄声!宋卿不用往后看也知道肯定是那名少年追杀过来了。
“对不住了!”此时性命攸关,也顾不得了,宋卿取下马鞭,狠狠地在马股上用力抽了一下,清喝一声:“驾!”原本速度就已经非常快的黑马吃痛,再次加速奔跑起来!又将紧追而至的七十八甩下了一截。
眼见长枪近在眼前,宋卿松开了右手的缰绳探了出去,就在要握住长枪的瞬间!一把短刀朝着自己的手掌破空射来!宋卿不得不缩手躲避,只是这一下,马便奔出了十多米,与长枪失之交臂!
宋卿心中大恨!但此时若是再回头去夺那长枪就不得不与少年手里的长枪正面遇上,只得策马朝着远处那铃铛的所在处狂奔而去!
那少年此时却是不急不缓了,犹如戏耍一般慢悠悠的骑着马跟在宋卿之后。
宋卿取了铃铛回头,那少年却还在离处不远的地方,一脸嘲讽的看着宋卿,似乎是在说,你便是取了铃铛又如何?还不是拿不回去?
宋卿也放缓了速度,控制着身下的马匹缓缓的踱了过去,那少年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骑在马上冷冷的看着宋卿逐渐近了,然后,在三十米处的地方,拉紧了缰绳,停了下来。
然后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动作,她拿出那一串别在腰间的铃铛,缠于手指之上,然后晃动着手指让铃铛在她的手指上转起圈来,发出了一连串清脆的叮叮当当的铃声——而她的脸上,却是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看着站在三十米外的七十八,犹如在说:“有种的话就过来抢啊!”
众目睽睽之下!宋卿两手空空,却对着手持利器的七十八作此挑衅之举,着实让人惊诧不已。
七十八到底年少,受不得激,亦觉得无论如何自己兵器在手,总不至于对付不了一个手无寸铁的一零九!只是冷笑一声便手舞长枪策马朝着宋卿策马奔去,手中的长枪枪尖在日光下闪着锋利的光芒,映衬着他嘴角的笑容无比的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