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子显然起得更早,因为宋卿与太子的身高差,所以服侍穿衣这些还是由期风盼雨来,宋卿就负责端盆送水,帮太子梳洗,不是跟往常一样像个木偶一样呆在旁边了。总算是没出什么差子。
整理好衣物又束好乌发,太子说道:“期风盼雨。你们就不用跟我去了,从今日开始,宋青随侍。”
期风盼雨两人手中的动作都是一顿,然后讶异的看了宋卿一眼,才轻声答:“是。”
他们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宋卿对两人报以一个歉意的表情。
期风盼雨倒不是什么刻薄的人,也并没有就此迁怒于宋卿。
在前往朝殿的路上遇到了许多的大臣官员,自然,也就会与顾彦池遇上
虽然对于宋卿的本事他一直是做了最准确的评估,但是宋卿能那么快就进到太子身侧,还是让他略有些吃惊,看来这个小姑娘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聪明一些。
宋卿只是垂眸柔顺的跟在太子身边,就像这宫里的每一个不起眼的宫人一般,但是,只要站在太子的身旁,就算是再不起眼的宫人,也会变得扎眼起来。
她一下子就被萧镇举认出来了,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肩上,说道:“哎!是你小子啊!我说萧川那小子往日总要寻些借口不去崇文馆,怎么这些日子都不用叫就老老实实地去了呢,原来是来找你的!”
宋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顾彦池,顾彦池却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宋卿恭恭敬敬的回道:“将军折煞奴才了,即便是在崇文馆中一起读书,奴才也不敢高攀萧公子的。”
倒是把萧镇举噎住了。
“太子。你这个奴才倒是口齿伶俐的很,就连越国太子也对他颇为赏识呢。”
大皇子不知道何时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爽朗的笑,话语中对宋卿满满都是欣赏之意,却让宋卿衣料下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太子看了宋卿一眼,然后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说道:“想来是长得讨喜吧。”
宋卿脸一僵。
其他人也都是一噎。
上朝时,宋卿就在殿外等候,等够足足两个时辰,若是运气好,一个时辰也就散朝了。
而此时正在正常上课的崇文馆,却有几个人心绪不宁。
纪许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台上的夫子,然后压低了声音对萧川说:“萧川,宋青今天没来是不是跟昨天晕倒有关啊?”
萧川冷哼一声,说:“关我什么事。”
纪许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是不关你的事,不关你的事你倒是别一脸精神恍惚,心绪不宁的样子啊,光是回头看那张空桌子就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
当然,纪许也不敢就这么说出来,免得萧川恼羞成怒。他是真搞不懂宋青到底有哪里特别了,萧川对他怎么就那么看重?可明明那么看重在意,却偏偏不给宋青一个好脸色看,啧啧啧,萧川的心思真是太难懂了,比女人还难懂。
纪许吐槽归吐槽,等一下课,还是巴巴的跑到三皇子那里打听宋青的消息去了。
过了一会儿就跑了回来,推了假装看书的萧川一把,说:“别装了。知道你竖着耳朵在听呢。”
萧川说:“我只是想知道他以后到底还来不来,如果不来我就开心以后不会再看到他刺眼了。”
纪许笑嘻嘻的说:“那我就先恭喜你了。三皇子说了,宋青没病,但是呢,从今天开始以后就不来崇文馆了。”
萧川愣了一下,脸上泄露了情绪也不自知:“为什么?”
纪许看萧川脸上的反应,正是越想越不对头,突然,就想起了前阵子传到他耳朵里关于宋卿和越太子的传闻来看了一眼萧川的神色,心中已是咯噔一声,凉了半截,却只说:“他被调到太子身边当随侍了。反正字也学得差不多了,以后就贴身服侍太子了。”说完一顿,故作随意却暗带试探着说:“唉,以前你跟太子是很亲近的,东宫也是常去的。不过你不喜欢看到宋青,想来以后东宫你也会少去了?”
萧川被纪许这么一说,忽然觉得心中豁然开朗起来,莫名的有一些窃喜,脸上却是黑着脸说道:“哼,难道就因为他在东宫我就不去东宫了么?笑话!我偏就要去!”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得说道:“这么说来我好像是很久没去东宫找过太子了,倒别让他觉得我与他疏远了。”
纪许见此时萧川的反应,心中哪有不明白的,原本只凉了半截的心现在全都凉下来了,他的脸色变得极为怪异起来,忍不住说道:“萧川你”
萧川还茫然不知:“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那么怪?”
“没、没事。”纪许把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及时的咽了下去。不行,现在还不能说。万一萧川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自己那么一说,反倒会适得其反,说不定反而把他往那个方面引过去了。还是多观察观察再说。纪许已经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绝对不让萧川与宋卿单独相处。
而这边的场景却全都落在了不远处的游子晏眼中,纪许脸上的神色变幻让他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
对于宋卿而言,贴身随侍的最大困难就是每天晚上太子沐浴的时候,她必须亲自上阵。
太子已经十九岁了,身体修长而略有些削瘦,却已经完全是成年男人的身体,他整个胸膛以下都没在水中,眼睛微闭,蒸腾的雾气中衬得他的气质更加清冷孤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