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洞口的扩大,韩军士卒站在城头上,眼睁睁地看着城门上逐渐扩张的洞口,心中充满了不甘和绝望。
“撤!”
韩军的几名将校不约而同地下达了同样的命令,下令城头上的韩军撤退,若是被攻破城门的秦军堵在城头,那便是真正的十死无生了。
破土三郎的利爪再次停下,城门的洞口已经足够大,足以让秦军士卒穿过。
分别领命攻打四座城门的杨翁子、苏角、任嚣、桓齮纷纷下令吹响总攻的号角,奏响进攻的战鼓声。
后阵的秦军士卒听到号角声和战鼓声,纷纷开始向着城门冲去,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冲向城门处被破开的洞口,向着城内的韩军发动猛烈的攻击。
尤其是作为主攻点的西门,腾率领着数千死士营的陷阵士的冲向了洞口。
尽管心中恐惧,但在苍龙七宿的力量的催眠下,戍守在城门处的韩军士卒依旧冲向了越过城门的洞口向他们冲来的秦军士卒,试图将秦军士卒堵在城门的洞口处。
刀剑的碰撞声、呐喊声、兵刃入肉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惨烈的死亡交响曲。韩军士卒倒下,秦军士卒也不断有伤亡,但半月来心中憋着的那口恶气使得秦军的攻势依然如同狂风般不可阻挡。
况且,哪怕苍龙七宿的力量强化了这些韩军士卒的身体素质,但秦军和韩军的身体素质有着根本性的差距,时不时便能食肉的秦军和只能勉强吃饱肚子的韩军的身体素质的差距完全不是这残缺的苍龙七宿的力量可以抹平的。
而且双方在武器和盔甲的质量上也有着天堑般的差距,宜阳铁矿易手多年,缺乏铁矿的秦军在武器和盔甲的质量上,经过秦墨的工艺改进早就后来而上。
而在多年征战之下,韩国储存的武器和盔甲已然用尽,士兵们使用的是在宜阳铁矿失去后锻造出来的武器和盔甲,质量远远逊色于又经过墨家总院提供的工艺改进下再度大幅提升了质量的武器和盔甲。
双方的刀剑在撞击了十余次后,韩军士卒的刀剑往往会被秦军士卒的刀剑斩断。
在战场上失去了武器,便意味着死亡。
城门洞口处,鲜血溅染,尸体堆积在一起。
秦军士卒顶住了韩军的顽强抵抗,随着攻入城内的士卒数量越来越多,韩军最后的防线被腾所率领的死士营撕裂,数万秦军近乎同一时刻从四座城门涌入了新郑城内。
张机站在楼车上,眺望着残酷的战场,满意地点了点头。
虽然此战的结束已经是攻下韩王宫,但他知道,此战已胜,而破土三郎,正是此战得胜的关键之一。
战争是在不断变化着的,战场上的手段也在变化着,机关兽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战争的走向。
随着秦军彻底占据了上风,张机也开始在亲卫的护卫下入城,听着秦军士卒的胜利欢呼声在城内回荡,而与之相对的,韩军士卒则是在四散逃窜。
随着韩军的彻底溃败,苍龙七宿的催眠效果也仿佛一下子彻底消失了一般。原本被催眠后压制的恐惧,再也压制不住,一股脑爆发了出来,彻底占据了韩军士卒的内心。
这一次入城,张机的心情还是比较美妙的。
围攻近一月的新郑城被攻克了,心情自然美妙。
而且这支秦军的思想也在逐渐转变,不少秦军队伍成建制地俘虏了韩军士卒,也少有看见动手劫掠的秦军士卒,显然张机在军中安排人手在军中进行的思想改造有了初步的成效。
为了收揽民心,张机带着红莲和韩非一同在亲卫的护卫下入城,再一次率领秦军进入了韩王宫。
“唉,乱世之泪,为谁飘零;白日梦醒,蝴蝶飞远;沧海大翰,彼岸无垠;一眼千山,白驹掠影;高楼危乎,流沙逆鳞;烽火乍起,寒雨将夜。”
韩非看着那座熟悉而又陌生的韩王宫,尽管韩国面临危局,但有着从夜幕手中搜刮出的钱财,为了使得韩成的登基典礼看上去更加庄重,卫庄命人修缮了这座韩王宫。
眼前的这座韩王宫与韩非和红莲记忆中的,有着莫大的差异。
而就在兄妹二人感慨的时候,一声冷笑传来。
那如同恶鬼般的蓝色脸庞上,一抹难以抑制的微笑正浮现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