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绍辞蓦地怔了一下,然后神情变得苦涩起来,“你怎么,又叫我景先生了。”
晏子修真的很像清晨的太阳,虽然看着明亮但又清冷无比。
他永远把两人的界限划分的泾渭分明,仿佛随时都能抽身离去。
晏子修垂着双眸,所以并没有看到景绍辞的神情。
他看着自己的手指,过了很久才低声道:“如果缠思蛊,真的是我给你下的呢?”
晏子修强迫自己抬起头来,这样就能看清对方眼中的失望和厌恶。
“你也知道下蛊是……”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猛地顿住了,因为景绍辞眼中竟浮出了一抹笑意。
在笑?
晏子修想过种种可能,但这种反应实在让他始料未及。
“你就这么喜欢我?”景绍辞的眼神慢慢从他的眼睛划向他的唇瓣,“喜欢到要给我下蛊,嗯?”
晏子修只觉的额角的青筋跳动了两下,然后有些不可思议的道:“你就不生气?”
“如果是你,我就不生气。”景绍辞唇角压制不住的勾起,“你能学以致用,这很好。”
晏子修立刻反驳,“我师父可没教我如何下蛊!”
“那你还是下了。”
晏子修深深的换了一口气,抬手用力的将他推回驾驶座。
“我师门向来端方正直,门下弟子绝不会行此邪术。”
“但只有你对我的意图最明显。”景绍辞不紧不慢的反问道:“不是你又会是谁。”
“是……”晏子修一时百口莫辩,胸口的位置堵的不行。
景绍辞见他说不出话来,心情越发愉悦,“既然是你造成的,你就要负责到底。”
晏子修马上道:“那蛊虫我已经除了。”
“那要是对我身体造成了什么损害呢,难道不用调养吗?”
晏子修咬了咬牙,最终憋出一句:“你无赖!”
景绍辞低沉的笑了一声,“你怎么气急了只会说混账无赖,难道你师父也不会骂人?”
“谁说的,我师父特别会骂人,只不过每次都让我堵上耳朵罢了。”
想当年二师兄下山赚钱,一个乡绅家的大娘子给自家女儿看了姻缘却又不想掏银子,便故意说二师兄吃她家小丫鬟的豆腐。
二师兄为人老实木讷,只会忍着不吭气。
后来师父知道这件事后,直接带着他下山,从乡绅本人骂到狗仗人势的婆子,最后骂到那户大娘子抽过去才算完。
临走前还让他一脚踢碎了乡绅家门前的石墩子,吓得那户人家双手捧着银子送上道观。
景绍辞听他连师父骂人也要夸,顿时冷下脸道:“你师父倒是十项全能。”